在副官驚詫的眼神中,米勒冷靜道,「帝國此舉就是想施壓,現在退就要雙方都退,他們不退,我們也不能,就是熬。」
換言之,米勒此舉,也代表著一種態度,一種不畏懼與帝國斷交的態度。
不過和池曜不同的是。
池曜是真不怕,而米勒的選項中壓根沒有斷交這個選擇,他是色厲內荏,在。
心中認定了帝國也不敢輕易斷交,米勒想以看起來強硬的姿態,撐到帝國遞臺階那刻。
然而這樣做的後果,卻和他想像中相反。
次日一大早,帝國外交部部長副部長齊刷刷來了一大片。
告知了他們最近能離港的時間不算,還送來了和聯盟的外交協議中止書,看到邊境線協議赫然在其中的米勒一個沒撐住,晃了晃身形。
外交官員們按照衛琬的吩咐,通知到位後,放下中止書頭也不回的就走。
而簡·米勒硬撐到人都離開後,不等外交官們眾人哭嚎,率先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年齡大了,氣急攻心。
再到等悠悠轉醒,一屋子外交官們都將他望著,簡·米勒虛弱道:「把協議中止書拿來,我看看。」
看過,米勒長出口氣,輕輕合上了眼睛。
內心卻格外沉重。
無他,他錯了,帝國這次就是要強勢到底的。
如果帝國不退,還想繼續外交協作,鬧成這個樣子……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聯盟退了。
聯盟退步……
米勒擦了擦額頭冷汗,強自鎮定道,「幫我撥通首相的通訊,我需要和首相聯絡。」
關係發酵到這一步,聯絡後,自然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不過,眼下這已經不是重點了。
比起回聯盟被罷免,米勒更擔憂訊息傳回聯盟,他在帝國就會被罷免,那他在內閣苦心經營的百來年,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外交官下榻處一派的淒風苦雨,皇宮裡卻是難得的閒適。
時星醒來時,已經將近午時,打了個哈欠,睡懵了,在床上坐了會兒,才爬了起來。
機器人檢測到他起身,須臾,嚴長嶽隨後到來。
不見池曜,料想是早就起來處理公務了,時星在浴室迷迷瞪瞪地洗漱,中途聽到敲門聲,叫了進。
嚴長嶽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張混亂的床,和一張整潔的。
片刻的沉默過後,作為一位優秀的侍官,嚴長嶽波瀾不驚,指揮機器人收拾床鋪。
時星從浴室睡眼惺忪地出來,嚴長嶽已經為他挑好了今天的衣服配飾。
時星接過,又打了個哈欠,睡飽了,睡過了。
雖然腦子有點昏呼呼,但毫無疑問的,是聯盟外交官來訪後,時星最輕鬆愜意的一天。
池曜也醒了過來,也是時星最高興的一早上。
換好衣服,並不是日常在皇宮裡的簡約服式,像是在樹巢殿下見他時的樣式,大體上簡單,細節處卻仍能窺見繁複莊重。
嚴長嶽給時星別象徵身份的胸針,道,「這兩天和聯盟的外交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任會長和韋議長一大早就到了,衛文書也在二樓書房待了一早上,估摸就是和陛下說這個事呢,許叔說外交官們隨時會來,讓大家這兩天穿的稍微正式些。」
時星點頭。
嚴長嶽退開,時星才發現,是池曜給他別的那枚胸針。
時星奇怪,「這胸針有什麼象徵意義嗎?」
嚴長嶽,「帝國陛下和他伴侶專用。」
哦,這樣。
時星對著鏡子又看了看,摸了摸滿是寶石的胸針,倏爾,笑了下。
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心情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