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昭美人的屋子裡面出來,莫雲煙就帶著兩人往自己的屋子去。她笑著道:“萬沒想到你們會來,我兀自高興,卻忙得很,不能準備好酒好菜招待你們,只請太子妃娘娘恩准,從她的小廚房裡面提了些膳食來。”
盛宴鈴和五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等坐下後都掏出了自己備好的禮給她,“想著你一個人在宮裡,我們閒著無事,便進來看看你。”
莫雲煙笑著道:“正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雖說在宮裡好,學到了許許多多東西,但我閒下來也是無聊得很,太子妃允我出宮玩玩,我卻不想出去,只想待在東宮裡。”
三人吃了一桌菜,還喝了一盅酒,等將盤子碟子等撤下去,盛宴鈴才小聲道:“你想不想知道於行止的事情?”
莫雲煙手一頓,而後笑著道:“那你就說,我聽聽。”
盛宴鈴:“三哥哥跟我說他整日酗酒,不雨川老大人在忙隨家的案子,無力管他,便隨他去了。”
莫雲煙嘆息,“好好一個人,何至於如此呢。我是個女子,尚且知曉日子是要自己一點點過出來的,他一個大男人,能行天地之間,直止人間盡頭,有什麼想不開的呢?若是這點事情都堪不破,便改名換姓歸隱山間吧。”
五姑娘就小聲道:“其實情之一字,最難勘破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莫雲煙就笑起來,“算了,他這般是他自己的劫難,無關我事,但我很感謝你們告訴我,知曉他也很痛苦,我就心安了。”
盛宴鈴驚撥出聲,“雲煙姐姐,你也依舊痛苦嗎?”
莫雲煙喝了酒,倒是願意說說,藉著幾分醉意,她說了一句實話,“自小到大的情意,哪裡是那般說斷就斷的。這一兩年裡,我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到過去好的時候,我就會想,哪裡出了差錯,到底還能不能重來。”
盛宴鈴沉默一瞬,道:“我之前瞧著你開闊得很,以為你決然厲害。”
莫雲煙笑了笑,“不然該怎麼說?已然決定不回頭,便要告訴天下人你不會回頭了。這般即便再痛,也終究不會回頭了。”
五姑娘回到馬車裡的時候,便道:“這是個真正的狠人。一開始在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就斷了最後一條後路,於行止碰見莫家姐姐,也是他的命。”
盛宴鈴便想起了寧朔的話,回去之後道:“是的,你幸而碰見了我,不然碰見的是莫姐姐,你變配不上我了。”
寧朔糊里糊塗,但也知曉自己做得不好,便繼續剝瓜子,笑著道:“我以後肯定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他今日又跟著不雨川出去了一天,今日主要問的是隨家管事的。
不是睦州隨家,是京都隨家。
盛宴鈴知曉,“是他最後叛變,承認了是他幫著將白銀藏於小溪妝的是嗎?”
寧朔點頭,“那是我家最信任的管事,但他做叛徒,我後來想想,也不奇怪。”
他道:“人嘛,總是有貪婪之心的。越是身邊的人,越是能出其不意做出些事情。所以當時我也沒有懷疑,只以為晉王出了打動他的價錢。”
盛宴鈴:“我記得他沒有家人,只一個人吧?”
寧朔:“是,他應該以為晉王能保住他的。”
盛宴鈴就從他的話裡面聽出了他的意思,“你認準了是晉王主謀嗎?”
寧朔搖搖頭,又點點頭,“無論如何,無論是誰,晉王都在裡面插了一腳。”
他回憶道:“管家姓平,我平日裡叫他平伯。他待我很好,但也不插手官場的事情,只在家裡為我們管著家。”
“但父親曾說,平伯很能幹,要是為官,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只是他卻不願意出去,所以只能做我家的管事。”
“我在牢獄裡面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