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後來,秋逸被支走回房子裡做家務時,他望不到她瘦弱的身影,又更覺得煩悶。
他方才知道自己有些可怕的異樣。
她十八歲成人禮那天,他無意知道了這條訊息,竟然鬼斧神差地去買了一枚戒指。
設計極為簡約的一環,不大的粉鑽尤為耀眼,他猜她可能極愛淺藍,只是,他當時能力所及唯一能找到的就是這顆粉鑽。
秋遙發了很大的火,又哭又鬧,他頭疼欲裂,只陳述事實,無意多說一句話來哄這位嬌小姐。
事後,連他都覺得奇異,他,喬言,也這樣薄情了嗎,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厭倦到無話可說。
他脆弱的道德感不允許。
他開始有意識地躲著秋逸,直到這件事後的第三天,秋逸來找他。
她依舊穿著那件淺藍色裙子,仰著腦袋天真地望向他,“言哥哥,你和姐姐要結婚了嗎?”
喬言只說:“怎麼這麼問?”
“你送她戒指了,鑽戒,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那不是結婚的標誌嗎?”
喬言似乎能猜到秋遙用怎樣炫耀的表情,戴著那枚戒指招搖過市,全世界的人們都知道他愛她,他要娶她——而最開始,他是希望那戒指能繞上她妹妹纖細的手指。
這個想法,連喬言自己都覺得震驚,他似乎無意識地陷入一場轟轟烈烈的卑微單戀,物件是她,這個十八歲的女孩。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對某一年齡的女人有著幾乎病態的追逐,像亨伯特·亨伯特——不但可怕而且卑劣。
喬言不停告訴自己愛的唯有秋遙,他不能允許自己精神上哪怕一點的出軌,因而很確定地點了點頭,“是,我們馬上就會結婚。”
秋逸似乎一怔,眼內的光迅速暗淡,然而她還是笑著說道:“姐姐戴那枚戒指真的很漂亮。”
她慢騰騰地走了,晚上,他接到秋遙的電話。
“她病了,發燒,腦子都糊塗了。看到我就和仇人似的,哭著喊著讓我出去,誰想去看她,要不是爹地……”
喬言聽不太清後面的話,心明顯一揪,他彷彿從這病裡看出些端倪,這個女孩對自己……他不敢想。
他依舊偽裝做冷漠,道貌岸然的繼續他愛情衛道士的嘴臉,“嗯,這樣,沒事的。你幹嘛告訴我,和我有關嗎?”
秋遙像是很開心,迭聲喊著,“言,言……哈哈,明天天氣很好,我們一道去郊遊?”
“可以。”
然而後一天,他們的行程還是取消了,他也發燒,躺在床上一整個星期,昏昏沉沉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夢。
醒來時,秋遙冷著臉,拿前所未有的陌生眼光打量他,一切都碎裂開來。
莫景深就是在那個時候,介入他們之中的。
兩年後,秋遙決定和莫景深去拉斯維加斯結婚時,給他來過最後一通電話。
“喬言,你知道兩年前,你發燒昏迷的那幾天說過些什麼嗎?”
喬言恍恍惚惚將記憶回顧,然而始終想不起,一個發燒的人怎麼還能記事?至多反應出深層的意識,做有病的呻吟,但醒來後,便會一一忘記。
秋遙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滿是譏誚地告訴他,“你不停地在喊一個人的小名,兩個字。喬言,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所以,我也只能背叛——這才是公平。”
事情很快的敗露,秋家一齊追到拉斯維加斯,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掌上明珠落入一個比喬言無能的傢伙手裡。
他們四處尋找,終於有一天發現了這兩人的身影,然而,終究晚了一步,高速的追逐之後,兩敗俱傷。
秋家經歷鉅變,秋逸成了孤女,他的性格陰暗到極點,一閃念的想法造成了之後一系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