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湧的更快了,他堅強的忍耐著巨大的疼痛,潔白的貝齒緊咬著上唇。
“欒奕,你過不過來!再不過來本大爺利馬砍下他的腦袋。”朱英怒吼。
欒奕長嘆一口氣,幽幽道:“好,好……我過去。不過……我過去你必須放人。”
朱英點了點頭,“不許帶兵刃!”
“噹啷”,趙雲見欒奕將蓮花大錘棄在地上,正準備翻身下馬,大驚,道:“教主,不可!你不能以身犯險啊!”
典韋亦勸,“四弟!莫要義氣從事!”
“大哥,子龍放心!我心中有數。”欒奕衝趙雲擠了幾下眼,又借將腰間寶劍遞給趙雲的工夫,悄悄用手摸了摸大紅披風下的後腰。“一會兒見機行事。”
趙雲會意。連日來,他常有機會與欒奕切磋武藝,對欒奕的武力自是有一番認識,尤其投擲之術堪稱神乎其神。趙雲知道以欒奕的能耐足可在百人之中往返衝突一時半刻不落下風。屆時,己方騎兵趕上,足可保他周全。思及此處,趙雲點了點頭。“教主定要小心才是。”
“放心!奕自有計較。”說完,欒奕攤開雙手,表示兩手空空,大步向朱英方向走去,夜晚春風吹拂下,巨大的斗篷隨風飄舞,如同朝陽的輝光一般。
欒奕並不魁梧的身影在甄少爺眼裡霎時間變得偉岸起來。這可是蒙聖母喜樂,當朝奇才,7歲著《聊齋雜談》,13歲完成《原富》,被許子將譽為救世之神才,聖母教萬人之上的一教之主欒奕欒子奇啊……“教主,你我素昧平生,為什麼,為什麼要不惜性命危險前來救我!”他忍不住向欒奕吐出憋在胸口的疑問,因為……在他心裡,興許此刻不問,就再沒有詢問的機會了。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甄家可是教會在冀州甚至整個河北最大的客戶,是教會的財神爺。同時,他還是聖母教冀州分會最大的捐獻者。欒奕可不想因甄家少爺死於濟南一事與甄家鬧出什麼不快來,若是如此,聖母教冀州教務定然受挫。當然,正所謂政治其實就是一場秀,欒奕雖是這麼想,但身為教主,卻不能如此實話實說。他冠冕堂皇道:“不為別的,就為你胸前那支十字勳章,為了你是聖母教徒。聖母教徒皆是兄弟姐妹,既是兄弟……兄弟受難,焉能作勢不理。奕身為聖母教教主,更應身先士卒,無畏艱難,救兄弟於患難,哪怕刀山火海亦願往之。無怨無悔。”
“教主……”甄少爺不由感動的大哭起來。
典韋、趙雲及一眾聖殿騎士各個熱血沸騰,高呼:“教主仁德!”
朱英見到此情此景不由愣了,尤其詫異於欒奕竟如此輕易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卸去利器,空手而來。他不大的眸子裡閃過一陣精光,向五十步外的欒奕大喊:“站住,別動!”
欒奕仍保持一副雙手平舉的模樣,“怎地了,又有何事?”
“讓你的狗腿子都退下。後退一里。”朱英稍作沉吟,覺得一里也不可靠,“不,後退二里。別想耍花樣。讓他們把火把都點的旺旺的,好讓老子看得清楚點。”
“小人!”欒奕深邃的眸子裡憂色一閃而過,又將朱英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了趙雲。
典韋聽了,還想追上欒奕規勸,卻被趙雲攔了下來。“大騎士請放心,教主既然吩咐我等,自是有應對之策。我等只需依令行事便可。”
“可咱們走了,四弟咋辦。朱英那邊的人可是不少,四弟雖然勇武,卻手無寸兵,如今我等退卻來不及支援,又如何抵擋的過?”
趙雲正色道:“典大哥放心!雲自然有法應對。”
“計將安出?”
只見趙雲貼著典韋的耳根輕語一陣。典韋眼神忽然從冷轉熱,心花怒放,“妙,大妙。四弟可保無虞矣!”他調轉馬頭,催促道:“那咱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