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著眼睛揚起臉等著他親吻的樣子,想起她紅著眼圈轉身離開的那一幕,想起那一日的那一場雨,想起那一場雨裡那個小小的她,想起那個小小的她瞳仁裡的愁緒和苦澀……
人是不能有心魔的,有了心魔,那個人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痛恨並厭惡這樣的自己,可卻又無力掙脫這樣的自己。
他抽完最後一支菸,接到聶嫣蓉打來的電話:“竟行,你可以接我一下嗎?我的車子壞在半路了。”
他拿了外套,轉身出了辦公室,電梯裡遇到江露雲,她瘦了很多,面容比從前更加清冷了幾分,她淡淡看了傅竟行一眼,將臉扭到了一邊,並未開口與他說話。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根銀色鏈子,尾端墜著一枚指環,似是有人日夜摩挲,光亮無比。
那是八年前屹然的斷指上摘下來的那一枚,她曾經有一年未曾再戴過,可就在半個月前,又重新翻出戴上了。
電梯停在一樓,江露雲看著他走出去,他的背影,沉穩而又讓人心動,這麼多年了,她走不近。
江露雲自嘲的笑了一笑,戴上墨鏡。
她跨出電梯,緩緩開口:“傅先生,四日後是屹然的生辰,你要不要去……哦對了,我差一點忘記了,四日後正是你訂婚的日子,怕今年你是去不得了。”
江露雲說著,聲音頓了頓:“有一個拍攝合約就在這幾日,我想拜託您幫我與對方說一聲,能否延後幾日,我想回京去看屹然。”
“好。”
他點頭,緩緩轉過身來,光影從他的肩上滑過,落在他的身後,將那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他看到江露雲微紅的眼圈,和左手上無名指上從未曾取下過的那一枚素戒。
“我會去的。”
屹然的二十九歲生日,他怎麼會錯過呢。
如果他還活著,今年就二十九歲了,他與江露雲大約早已成婚,孩子想必也早已到了天真爛漫的年紀。
可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
“你……怎麼去?”
江露雲面上帶了幾分訝異的神色,屹然的生日與他訂婚的日子恰好撞在了一起,他若去北京,至少也要一日耽誤,訂婚的事情怎麼辦?
“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無論如何,我不會對屹然失約的。”
傅竟行說完,轉身向外走去,江露雲站在原地,安靜看著他的身影走遠。
她抬起手,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光滑的戒面,她的嘴角,就那樣微微的翹了一翹。
屹然,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134 聶嫣蓉,你信不信,我會親手掐死你。(小劇場)
134 聶嫣蓉,你信不信,我會親手掐死你。(小劇場)
她抬起手,輕輕摩挲了一下那光滑的戒面,她的嘴角,就那樣微微的翹了一翹。
屹然,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傅竟行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子,他把車窗降下一半,點了一支菸。
年少時的約定,很少有人可以堅持一輩子,但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一天,他就不會對屹然食言。
他們說好了的,從今以後每一年每一個人的生日都要在一起度過,屹然是五月二十九的生日,他是八月十八,江露雲是十一月的。
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又浮現在眼前,彼此約定了這一生都要做最好的朋友,可他先走了一步……
傅竟行低頭,將菸灰撣掉,他無聲的喃了屹然的名字。
你的生辰,你的死忌,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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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五日十九點三十分,江川一景。
聶嫣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