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喝完最後一口魚湯,將湯匙放在甜白瓷的小碗裡,動作優雅的用餐巾拭了拭乾淨的嘴角,方才緩緩抬起頭看向傅竟行:“竟行,那件白色的禮服我覺得腰身有點鬆了……”
“那就請他們的裁縫師修改一下。”
聶嫣蓉點點頭:“還有戒指,我不太喜歡粉鑽。”
“那就換你喜歡的。”
“我們訂婚的時候,聶家這邊需要出席的賓客請柬,你與我一起送好嗎?我希望我們一家人都可以來參加,長姐,小妹,還有明朗,我希望他們都可以來。”
傅竟行依然是那樣平淡的神色,她說什麼,他都點頭。
像是中國萬千個未婚夫和丈夫一樣,對另一半的任何提議或者訂婚結婚的瑣事大事,全都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會點頭說好。
聶嫣蓉眼底的光芒逐漸的黯淡了下來:“竟行,你是不是很不想和我訂婚。”
傅竟行喝了一口水,眼底眸色沉沉,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你想多了。”
他站起來:“我還有事,讓周山送你回去。”
他繞過桌子就向外走,聶嫣蓉卻忽然站起身攔住他:“……我再不能生小孩了,如果今後有女人給你生孩子,你會怎樣?”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他把她的手臂推開,抬了手腕看時間,眉間有一絲的不耐,清晰畢露。
“可,如果那個人是小妹呢?”
他悚然一驚,整個人倏地迴轉身來,眸色冰涼的盯著她,“聶嫣蓉,你信不信我會親手掐死你。”
她連連點頭:“我信,我怎麼不信呢,可是,我說的只是如果,一個如果,你都接受不了?那將來,我小妹嫁了人,生兒育女,你難道會瘋掉不成?”
他抬手扯了扯領帶,那樣肅然冷硬的一個人,嘴角卻忽然掛了陰沉的痞笑:“婚不是沒訂麼,聶二小姐如果不高興,還有迴轉餘地。”
“那怎麼行,那麼多女人擠破頭都要嫁進傅家,我也不例外,更何況,竟行,我那麼愛你……”
聶嫣蓉軟軟的靠過去,從後面環抱住了他勁瘦的窄腰,她的臉貼上去,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竟行,我們以後,好好兒的,好不好?”
“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可以不再恨她,依然把她當我最疼愛的小妹……”
他未曾遲疑,將她環繞在他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我說過的,你要的,我能給的,我都已經給了你,但是其他的,聶嫣蓉,你要不起,我也永遠不會給。”
他將她的身子推開,拿了外套大步的向外走:“守好你的本分,別碰我的底線。”
門關上了,一室的安靜。
聶嫣蓉緩緩退到沙發邊坐下來,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像是血淋淋的釘在人的心上。
他與她的妹妹做出了那樣卑劣不堪的事,害的她成了這樣殘缺不全的人,為什麼,他連一丁點的心疼和愧疚都沒有,如果她十惡不赦,惹人討厭,她也認了,可她一直以來,可曾有一處做的不好?
傅家上上下下,又有哪個不喜歡她?
唯獨是他,一顆心如百鍊鋼,怎樣都不肯為她化作繞指柔。
傅竟行走出江川一景時,月掛中天,滿地銀霜。
手機嗡嗡震動,是顧恆打來。
他只聽得隻言片語就神色大變,疾步上了車子。
五月二十五日晚上二十一點,掌珠從計程車上狼狽下來,空空的手袋被人從車窗那裡丟出來,落在她的腳邊。
實則是那人不識貨,DIOR最新的限量款刺繡手袋,價值比被他們搶走的那一沓現金貴重十倍。
掌珠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大約還是該笑的,人家只搶了身外之物,還大發慈悲的把她丟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