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透的人。”他忽然指著叢顥崐用做鎮紙的水膽瑪瑙:“這瑪瑙心裡灌滿了水,你若要它將水倒掉,豈不是要弄碎了它?就算你有法把舊水弄出來,灌了新水進去,這瑪瑙還不是要破了洞?”
叢顥崐道:“破了,補好就是。”
“補好了,也是有痕跡的,再不是原來的那塊無瑕的瑪瑙了。再說水膽瑪瑙之所以值錢或說可愛,不就是她心裡有水麼?”
從顥崐的笑容有些擴大:“是啊,可我希望我才是她心裡的那汪水。”
賀蘭顥嵩有些驚了:“二哥,你有執念了。”
叢顥崐的笑容忽然一斂:“先不說這個了。你從處州過來,誠王與信王本也有勾結,那邊有私下動作麼?”
賀蘭顥嵩搖頭:“都清乾淨了。就是有些小角色,也掀不起浪花了。”
叢顥崐略沉思了一會兒,道:“這邊暫時還平靜,我倒可以回京一趟了。”
信王此處還沒有任何動靜,那日他在錦春園失了雲寶,據說次日歸府後才發現,卻以為是李三所偷,放出話去,說捉到李三便要剝了皮。幸好那日,月娘施的苦肉計,自己也中了迷藥昏睡,信王以為她只是為了取悅自己使了春藥,是李三下的迷藥,倒也沒怪罪到她頭上。
至於叢顥崐自己要的那張圖,他看過後放了回去,但次日,他便照記憶畫了一份,交給了兵部。
祁暮讓人將賀蘭顥嵩接到了天青寨,看看寨中人都恭敬地叫她“四當家”或“夫人”,賀蘭顥嵩笑道:“小祁暮,你究竟是山大王還是押寨夫人?”祁暮微微一笑,倒是一邊的鬱磊道:“都是!”賀蘭顥嵩看了看左右道:“祁峰呢?也有一年未見他了。”祁暮有些黯然道:“他在上京養病。”
祁暮讓伙房牛師傅燒了幾個菜,又讓鬱磊作陪,自己下廚弄了兩三個小菜,才取出上回在端南買的酒,為賀蘭顥嵩滿上,說:“山寨裡簡陋,比不得端南,你就當留宿農家,嚐個農家菜算了,我做的菜,要覺得好吃就吃點,不好吃就扔一邊吧。”
賀蘭顥嵩笑道:“小祁暮洗手做羹湯啊?我倒不知道你會做菜,如此也算是我有口福了。”嚐了幾筷子三絲豆腐點頭道:“真不錯,祁峰娶了你也算是有福,誰肯做給我吃,我娶她一點也不會後悔。”祁暮一笑:“思邪宮中做給你吃的人不少吧?”賀蘭顥嵩也笑道:“我當然是特指的,難不成你讓我娶哪個廚娘?人家雖說是廚娘,也是有相公的。還沒到需要我搶的地步。”
說起“搶”便想起祁暮如今與祁峰和賀蘭顥崐間的關係來,道:“我找過賀蘭老二了,他說那半顆雲寶不在他那兒。”
祁暮並不信,此時淡淡到:“他說不在那就不在吧。就算在,他也未必肯拿出來。”
賀蘭顥嵩聽她的口氣有些不對,問道:“小祁暮,半顆雲寶雖說珍貴,可又不幹國事,賀蘭老二向來會收買人心,若有,他不會小氣的。你為什麼這麼說?”
祁暮眼裡已蓄了淚:“怎麼不幹國事?就算不幹國事,若是私事,他也是不肯的。賀蘭大哥,峰哥的毒本來就是他勾起來的,他怎麼肯放過峰哥?”
賀蘭顥嵩有些吃驚:“小祁暮,賀蘭老二心機是多些,不過不算陰毒。他怎麼會對祁峰下毒呢?”
祁暮道:“我無意中看到了祁岷給他的信,信中說,他想過了,他可以赦免懷義王一家,但不想看到祁峰,只是他不能動手,希望雲陽這邊能幫忙,並贈了一顆碧綃。我知道峰哥的毒是一年之內被勾起的,鄭家的人說,不是隨便什麼毒都會引發紅紗舊毒,只有碧綃或是與碧綃成份相近的藥才成。我想過了,那段時間,峰哥是在端南,曾與叢顥崐商談過事情。那不是他,又是誰?”
鬱磊臉上現出憤憤之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