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彭漢生似乎和楊家兄弟不怎麼合拍,顫聲問道。
“我也不敢保證……”彭漢生苦笑道,“種罌粟就是他們兩人最先搞起來的,也因此獲利頗豐。想讓他們放手,難度很大。不過蔣經理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派人保護你們……,當然,我的人比較少,萬一他們來硬的,恐怕我也不能保護周全……”
蔣經理臉上頓時一片煞白,身子一扭,恨不能馬上就回去。
陳虎一閃身擋在他面前,淡淡道:“不勞彭司令費心,我們會保護蔣總安全的。如果楊家兄弟老實也就罷了,要是他們敢亂動,就別怪我槍子不認人!雖說我們人少點,但保護蔣經理回去還是辦得到的。不過下次我們過來,就不會只有十幾個人了!”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可內容卻讓人膽寒。
在周圍那十幾名黑衣保衛也同樣眼睛不眨,對他們身陷險境的處境毫不在意,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籠罩全場。
“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彭司令很是拿得起放得下,當即大笑一陣,也和楊氏兄弟一樣,對陳虎他們虎視眈眈的旁伺視若不見,邀請蔣曉bō和他並行,說笑著向大山深處走去。
陳虎臉上也顯出一絲欽佩之sè。
這些人不愧是打老了仗的,常年的出生入死,加上這裡貧瘠的自然環境,養成了他們漠視生死的性格。明明是在槍口環伺之下,他們也能淡然處之,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非一般人能夠擁有。
這也算是另一種光棍吧。
赤腳的不怕穿鞋的,當他們只有一條命可以揮霍的時候,也就對生死看得淡了。
他一揮手,讓手下放低槍口,但手指仍然扣在扳機上,隨時可以射擊。一行人依然保持著警惕,以三人一個小組,數個小組分散左右,相互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彭漢生等人後面慢慢行進。
這裡到處都是連綿群山。
雙方三十餘人,沿著兩山之間的峽谷向正西方向走出差不多一兩公里,又折向西南。兩邊望去,越過數百米的緩坡,都是一重一重的高山,天空都被山勢分割為一塊塊長條狀,人身處其中,始終都有一股壓抑感。
蔣經理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彭漢生胡亂地說著話,心裡忐忑之情卻怎麼也消散不了。
這一次初見面,雙方之間的戒心暴lù無遺,顯見彼此都互有忌憚。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位彭司令和楊家兄弟之間隱隱存在著誰為主的暗中較量。再聯想到是彭漢生主動聯絡國內,邀請這邊幫助他們想法剷除罌粟,那麼其試圖利用國內力量掃除、或是壓制楊氏兄弟的企圖也就昭然若揭。
說句不好聽的,對方剷除罌粟的承諾,有幾分是真的,他都報以懷疑。
可是國內對這東西確實恨之入骨,只要有一絲可能,都想將其變為現實。對方說生活困難,國內立即表示願意由民間公司以投資方式,給他們以接濟,幫助他們解決生存問題。而郭逸銘這個民間愛國人士,就成為了雙方之間最好的中介。
蔣經理來之前,以為不過是在當地投點資,辦幾個廠,幫當地搞活一下經濟就完了,沒想到有可能會摻合到兩派爭權奪利之中。
區區彈丸之地,說起來就只有一個縣城,有什麼好爭的!
他對這些人鼠目寸光的行為真是膩味透了,對於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也感到懷疑起來。
就在一行人各懷心思之中,他們走出了這片山谷,前面的開闊地漸漸大起來。
兩邊的山嶺迅速變低,雖然沒有變為平地,還有不少的丘陵坡地,但地勢總體而言還是變得平坦了許多。大量的淺丘也被開墾起來,變為一塊塊田地,農田周圍壘起了高高的田坎以存水,不時能看到農民在田間耕作。
一幅江南水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