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蒙古人早上生了孩子,中午就能下地,就你們事多,怕是不想去姑媽面前立規矩才這樣妝模作樣!”郭杜娟說得刻薄得很,知畫不知怎麼回,如意淡淡道:“立規矩?表姑娘知道什麼叫‘立規矩’麼?”
見郭杜娟小姑娘家家的把生孩子的話說在嘴邊。如意也就不客氣了,懶散的倚靠著枕頭,頭髮披散著襯得臉色越發白皙。素顏朝天的臉上滿滿的諷刺,郭杜娟嫉妒她這模樣得很。不服氣:“我怎麼不知道,做媳婦的就要去婆婆跟前站著看婆婆吃飯,早晚要給婆婆問候請安!”她把看到過的場景說了出來,還自以為說得很好,鼻孔裡出了一口氣,如意譏諷之色更甚,輕啟玉唇,緩緩地、一字一頓道“人道經緯萬端。規矩無所不貫,誘進以仁義,束縛以刑罰。表姑娘知道這什麼意思麼?”
郭杜娟哪裡知道這勞什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道:“反正你這樣整日躺著就是不守規矩不守婦道!”
“婦道?”如意反問,哼了一聲,不客氣:“大燕的婦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公爹尚在。婆婆卻獨留京城不予照顧,好婦道!大燕的婦道,妾侍要跪著伺候正室夫人的。妹妹如今對我大呼小叫?”如意一連拿了她和小郭氏來舉例,說小郭氏也還算了,說郭杜娟是妾室,郭杜娟哪裡肯!
“趙氏,你胡說什麼!什麼妾室!你才是妾室,不對,你連妾室都不是,等出了國孝,鳳雛哥哥就休了你。你連妾室都不是!”郭杜娟叫嚷,對如意的雲淡風輕頗為氣憤。竟然口不擇言把小郭氏的話說了。
“哦……”如意聲音拖得老長,““動靜有節。趨步商羽,進退周旋,鹹有規矩。就算不做人妾室,你這樣的‘夫人’……真是可憐了你未來的夫婿,一家子的教養都被你拉低了去!”郭杜娟雖然不太明白如意咬文嚼字的幾句話,但是後面的可聽得清楚,越發生氣,仰著頭:“實話告訴你,姑媽說你不能生了,是不下蛋的母雞,鳳雛哥哥休了你就迎了我進來。”
如意看著眼前跋扈張狂的小姑娘,實在是對小郭氏姑侄頗為無語,這般沒腦子的貨,鄭元駒也能看得上?鄭元駒可不是陸放翁那等愚孝的!況且,她也實在沒看出他們母子情深在哪裡!一個為了私怨,連親孫子都不肯放過的女人,還能指望有多喜歡自己的兒子?
“親家母……”簾子外小郭氏的聲音響起來,她是故意讓薛氏來聽到如意受氣的樣子的,最好能讓那個男人知道崔元娘那賤人的女兒如今在她手上受磋磨,最好能親自求了來,還能噁心了眼前的這個姓薛的。
薛氏只做沒聽到,由著丫頭打起簾子,徑直進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當心,有了身子也不顧惜!”薛氏眉眼裡是遮不住的幸災樂禍。
如意見兩個女人並列著站了,一個幸災樂禍貓哭耗子,一個面無表情,偶有不耐,心頭微微覺得冰涼,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也是沒法子,沒人教導過女兒這個,實在不太懂得……”這話讓薛氏臉上掛不住,如意還補一刀:“我們太太就好,沒有閨女操心,但是太太……”她對著薛氏微微笑:“可要教導好了妹妹,如今在孃家犯了錯不過被禁足,不傷皮毛的,若是嫁了人,有錯沒錯先是三百殺威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吃了算計,遇到個跟我一樣的好婆婆體恤媳婦,小月子還讓表姑娘來陪著的還好,若是遇上個別的顧惜孫兒的婆婆,還不知道被怎麼埋怨呢!”
這話夾槍帶棍的傷了兩個老女人,小郭氏強笑著:“這孩子!”
薛氏道:“親家母,這孩子被我們侯爺慣壞了,愛耍小性子的,您多擔待著。”薛氏還一心想拉了小郭氏做盟友,所以姿態就放的低,況且她巴不得多踩著如意,哪裡肯為她說好話。
小郭氏道:“無妨無妨!親家母陪著駒兒媳婦坐,我去處理些家務!”
薛氏和如意哪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