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邊衛王妃見了祈雲便急退兩步,假裝斥罵道:“你這個樣子,是越來越沒女孩子家模樣了,我看以後誰敢娶你。”
祈雲一臉喪氣:“母妃是見一次嫌棄我一次,雲兒以後都不敢回來啦。”整日操練,現在天時又熱,外頭站著不動也能出一身汗,何況操練?不得裡外泡水似的,哪裡像閨房裡的大小姐,頭髮一絲不亂,渾身香噴噴?她抬起手聞了聞,自己也皺眉,急著回來沒注意,“是有點臭。”她說。
這話說得眾夫人一下子忍俊不止笑了出來,那邊安夫人掩嘴笑道,“瞧大夫人說的,我們郡主軍營裡整日操練,能得這副曬不黑的整齊模樣已不錯的。上回我在將軍府裡聽周夫人說,她那孩兒回來一趟,洗個澡換了三次水,那水還是油黑油黑的呢!”
另一夫人也湊趣,“是的,我聽李夫人也‘訴苦’說,若她家那小郎君回府一趟,那水井子也得幹幾天。”
這話把眾人說得又大笑起來。又一夫人湊熱鬧,“我們家郡主模樣兒俊俏,便是這副打扮也是英姿勃發,再過幾年,身體長開了,還不知道得多好看。大夫人啊你這擔心啊實在沒必要,我們郡主將來的夫婿人選,還不得從鎮南王府排到城外兩三里。”
眾人附和:“就是就是。”
衛王妃瞟了說話夫人一眼,笑罵:“就你嘴刁。“
客廳裡一副笑語洽洽的歡樂氣氛,柳夫人就是這時候到的前廳,卻是一時間插不進去這氛圍了,加上眾夫人妒忌她得寵,處處壓著她話,更叫她感覺尷尬,倒不如不來,來了徒然難堪。
說了一會兒話,衛王妃便藉口祈雲也累了,把眾人打發了。祈雲回自己院裡洗個澡,換了乾淨衣衫,這才到衛王妃院裡,先端端正正請了安,才吃飯,吃完飯才端著茶開始閒話。
上回芸娘入勇毅侯府的事祈雲稀裡糊塗過了,今次卻再也不肯不清不楚。她把芸娘父親忽然獲任平安郡平安縣縣令一職赴任中的事與衛王妃說了,疑惑問衛王妃:“芸娘入勇毅侯府,是為了弟弟與勇毅侯府小姐的婚事,此番又是何為?”
衛王妃皺眉,“你知道你父親,素不與我說公事,此事何解我實在不知道。只是。。。。。。”衛王妃放緩了口氣,“你對秋家、那小娘子,也未免太上心了。母妃並不是阻止你交朋友,只是你將來的位置,註定你不能與人太交心,若此人成為你的把柄,你又該如何自處?”
這是衛王妃教她為人處世道理了。祈雲一愣,她想過好多事情,卻沒想過這種事情,一時半晌,竟不得語。
衛王妃安靜的看著她,也沒多說。
好一會,祈雲又再開口,“母妃你是知我的,難得有什麼人、事上心,便此一人,我定然要著緊一些。況且,弟弟在京城,我定然關注些,芸娘聰明機警,辦事妥當,若是弟弟有什麼事,也多個人出法子,如此一來,不免偏愛一些。。。。。。日後之事。。。。。。我又豈會因小失大、犯此荒唐錯誤。”
衛王妃這才寬慰的笑起來,儘管覺得祈雲的話裡辯解、維護秋家小娘子的意味太濃——“你能有如此想法便好。我看那秋家小娘子也是個穩當的,她一家子既然已離京也告之與你,必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無需太過憂慮。況且所去,說起來,離京城遠了,卻離我們北平府近了,若是日後你得空閒去看她也方便。”
祈雲聽得衛王妃暗示允許她去看芸娘,便歡喜的笑了起來,“說起來,過段時間,也該秋獵了。”打獵的地方離北平郡不算遠,若是打獵途中不小心跑啊跑跑到了平安郡平安縣,呵呵。
衛王妃臉黑了起來,這才夏日炎炎,便想到了秋獵開溜。。。。。。也想太遠了。戳了戳祈雲眉心,嗔她,“瞧你美的。幸虧生成了姐兒,要生成哥兒,還不得要生要死的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