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那雙手臂一僵。
樂湮心疼地回身反摟住他健碩的腰身,纖細五指將立挺的脊背摩挲來回,說了那樣大逆不道的話然後也沒有給他機會回,“你那時候明明知道霍去病是我的朋友,你還任由他走向他年少而亡的宿命。”
這個老賬翻得姬君漓很奇怪。
轉眼她又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可你還是拿碧瓏來氣我,想叫我離開你。”
他還是沒有機會說話,“這一次,你明明也知道郗道茂的結局就是被王獻之休棄然後鬱鬱而終,你卻直到現在連面都不露,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在郗道茂被徹底休棄之後再給她雪上加霜拿走她的蕪英扇。”
“……”
不得不說,她的這些無厘頭的猜測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姬君漓被她的邏輯打敗了。
為了堵住這一張喋喋不休的粉唇,他一時傾身下去,也不知道他怎麼定位的,輕易之間便攫住了樂湮的嘴唇,摩擦的炙熱燥感宛如蓬勃的一束火,燒得裡外都要炸開的樣子。樂湮第一次如此激情澎湃,竟是因為她的初吻沒了!
她傻傻的自然不及說話。
姬君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本想著撤離,最後卻被某個黑心腸的壞丫頭勾住了脖頸,他一時進退不得,追逐而來的丁香小舌使勁地去夾他的兩瓣唇,姬君漓被咬得有點疼,一不留神鬆了齒關,樂湮橫衝直撞地將舌頂入與他廝纏。
黏滑的觸感恍若一場毫不真實鏡花空惘、水月迷幻。
少女的齒頰又香又嫩,姬君漓摟住她,真真切切地與她吻在了一處。
只是粗糙地算一下,他的丫頭再過三個月便要及笄了,及笄了就可以嫁人……
心裡竟湧入了一陣苦澀。屆時,她會穿著怎樣華美鮮妍的嫁衣,對著誰笑靨明媚,扯落誰的紅羅帳,然後為誰挽起發洗手做著羹湯?
不論是誰,終歸都不能是他的,此刻的這兩情相悅的時光,也都是他偷來的而已。
氣喘吁吁地倒入姬君漓懷裡之時,她聽到他有條不紊地與她說道:“丫頭,對這個歷史,這個世間而言,我只是個過客。我改變不了什麼。”
“紅塵千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悲歡離合,生死相隔,這些事每日都在上演,我看得多了,心已經麻木了。我知道你想要霍去病活著,我又何嘗不想呢?可是,你眼底無所不能的我,並沒有你所想的那樣通天徹地的本事,這些事我無法改變。”
“至於郗道茂……我之所以一直隱忍而不動作,並非是想讓她失落之時雪上加霜,只是……”
姬君漓將話頭停在這裡不再多言,樂湮心中大奇,她忍不住問道:“只是什麼?”
姬君漓勾唇微笑,將她凌亂的發揉得再凌亂一些,“沒什麼。”
他還是不肯分享他心底裡的那些秘密。樂湮冷冷地撇唇,一整日都沒再與他說話。
郗道茂自房中走出來時,眼底的濃郁困惑悉數散盡,陡然又攜了幾許容天納地的颯然清明、澄澈空靈,只是原本蒼白的臉色又清減蒼白了不少,病怏怏的模樣宛如飛絮輕盈,只候一陣微風便自在逍遙而行。
眾人見她出來,一哄而上地迎上去。
爭先恐後地詢問她的境況,一雙雙眼睛絲毫不掩飾擔憂,郗道茂溫柔含笑,將鬢邊一縷細發籠入耳後,耳垂下一刻雪白的晶珠被日頭晃得五色斑斕,她一笑,滿樹花海頹靡失色,隱紫透緋的幾片落英留戀不捨地舔著她的絲履。她站在石階芬芳裡,像立在韶華繾綣中。
“秀兒,香瑩,收拾東西,我們走吧。”
諸人摸不著頭腦,秀兒和香瑩這兩個貼身侍女也是一臉茫然,連聲問道:“去哪?”
郗道茂無所拘束地頷首致意,“去一個,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