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應該啊,不知……您覺得是不是有點兒奇怪呢?”
周奉心中一動,自己一心只在意她一舉一動,竟然沒想到此節,低下頭,美人兒懷裡睡得很安穩,他對五兒輕道,“小聲,”過一會兒又吩咐他,“讓周成好生在當地查訪,之前杜家是否有什麼隱情。”
五兒麻利答應了,知趣慢下。
黑貂大氅裡,大手從睡美人細腰上輕輕往上,兜住整團兒渾圓,周奉低喟一聲,俯下身銜住讓他焦渴很久了的嬌嫩唇瓣,舌頭深深探入其中,他想,為你讓我費多少心!
周運偷帶陳氏等人出去,太太當晚便知道了。不僅周運挨罰,連著陳氏、玉芽,一併捱罵受罰,還有貞良雖沒有去,但也落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兒,唯有靈眉,因是客,太太只淡淡教育了兩句。
最後王氏卻將周奉留下,一雙利眼直看過去,周奉打記事起就怕這眼光,懼孃親比父親更甚,當下道個安就要走,王氏道,“急甚麼,”周奉笑回道,“我回去看看貞良,她病了。”王氏冷嘿,“你還記得你有娘子!”
那周奉無了聲。
王氏繼續,“放著親生妹子在戲園子裡,卻抱了別的什麼外四路的女子出去,你好大出息!”周奉軟飄飄反駁,“她不是貞良的妹子麼,而且三弟也在。”
“你三弟!指望他能做甚正經事!”王氏眼神越發精準,周奉被瞧得頭皮發麻,跪坐到座前給她揉腿,“娘!”
王氏嘆口氣,又道,“你一直是個懂事的,一向來你在外頭做的一些事,為娘難道真就不知道麼?只不過看你處理得宜從不出亂,這才放手。你不想讓人多管,要娶貞良,我們也都答應了,你想想,從小到大,我最疼的可就是你,什麼時候違過你的要求!”
周奉腆著臉笑道,“那不都是兒子懂事麼!”
王氏啐他一口,正色道,“既然懂事,你就別去招惹那杜家娘子。”周奉欲說什麼,但見母親面色堅決,知現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支吾應了一聲,那王氏又問,“聽見了沒有?”周奉只得說好。
說話間京裡那位貴客就到了,周奉將諸事安排妥帖,拜帖請柬送上,誰知那特使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凌紅苕的名頭,對送柬的小廝道,“聽說你們濟州府新來了個出色的美人,不知明兒下午聽戲時能不能請出來見見?”
小廝回來如是回了,周奉馬上使人去找瀾香院的老鴇子,那吳媽媽卻面帶難色,四兒道,“與我們二爺的交道,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難道會缺你銀子麼?”
吳媽媽忙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二公子我還不知道!只是實話與你說,這紅苕脾氣大,又是清倌,又有才貌,我也不敢輕易使喚。她立下的規矩,不隨意與人出場,若她不願意的,我還真勸不動她。”
四兒稀奇,笑嘲道,“居然有這等奇事,老鴇子反聽姑娘的了。”回去原話學與了周奉,周奉問,“什麼意思,還得我自己個兒去請?”四兒道,“聽話兒——是這個意思。”
周奉笑撫撫手指,想到那天瀾香院西閣間裡清雋的影子,“有意思,如此,咱們便去會會這位紅苕姑娘。”
……5。12……
周奉萬沒有料到,見凌紅苕居然要排隊,且已約到一月以後,何人也不例外。
“何人也不例外?”
“何人也不例外。”說的畏畏縮縮的,老鴇子吳月娘眼睛左躲右閃,根本不敢看對面那雙灼亮的鳳目。那是一雙太過好看的眼睛,其實還帶些笑味兒的,亮亮的,黑黑的,但怎麼就這麼嚇人呢!
周奉輕嘖一聲,仰起頭,“哎呀哈月娘啊月娘,咱們幾年的交道了,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這瀾香院,凡我的應酬場子,哪一回不是找的你們?你可見我找過西汀的趙咚兒?這些年在你這花費了多少,嗯?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