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不得了嗎?當初你給范家大戶做工時,少幹了這等事?”
張小鳩不禁有些走神,當初跟著賀一龍一起加入流賊造起了官府的反,那時他才十幾歲,他第一個衝進了範大戶家的大宅子,將昔日裡作威作福的范家老爺拉了出來,百般羞辱,又親自日了範老爺還沒出閣的小姐,多年來被欺壓的怨氣,一掃而空。
賀一龍的話正好觸碰了張小鳩內心藏匿了多年的秘密,范家小姐不堪受辱,赤條條一頭撞死在了石牆上,那雙昔日裡水靈無比的烏黑眼珠,竟然會變得猙獰可怖,雖然漸漸失去了神采,其中的仇恨卻好像無論如何都抹不掉,死死的瞪著他。
張小鳩忽然覺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巴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才回過神來,卻見賀一龍已經策馬走的遠了,拍他的是一名賊將。
與此同時,在淮水的大船之上,何騰蛟有些埋怨張方嚴。張方嚴竟然再次許給了那賀一龍百石糧草,如今官軍的糧食都快供應不上了,居然還要送那賊子百石糧食,真真是豈有此理。
“雲從可還是在心疼那百石糧草?”
何騰蛟悶哼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
“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雲從如何又小氣了起來?若是讓那賊子生了疑心,此前的努力豈不是悉數要付之東流了?”
“難道閣老真以為那賀一龍會乖乖就範嗎?”
張方嚴卻略顯悠閒的望著船外的一片蕭瑟,尋思半晌之後,才緩緩的說道:“就範如何?不就範又如何?難道就不剿賊了嗎?”
何騰蛟也跟著沉默了一陣,竟又斬釘截鐵的說道:“閣老許之以高官厚祿,此其一。革左五營矛盾重重,賀一龍日益被其他三營首領邊緣化,早就心生不滿,是以下官揣測,此賊十有**會就範。只是到時,閣老萬勿手軟啊!”
張方嚴已經被何騰蛟聒噪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當初李信在身邊時,自己可清閒的多了。其實,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那賀一龍如何陽奉陰違,只要他隨自己到了大營之中,便立斬不赦!
第六百章 閣老來信
臨淮城,李雙財記不得這是流賊第幾次強攻城牆,他咂吧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手中攥緊了那把已經砍掉不知多少條性命的雁翎刀。現在的李雙財已經正式加入了三衛軍,身後領著百十個兄弟,連日來在鎮虜侯的帶領下,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流賊的進攻。
在剛剛進入臨淮城時,李雙財甚至已經絕望了,據他所知流賊有而是萬之多,而己方只有三千人,臨淮距離流賊團團圍困的中都鳳陽府不不過二十里距離,若拿出一半的人馬來對付他們也有十萬人呢,十萬人打三千人,怎麼算都是毫無勝算的。
但是,在三衛軍中軍令如山,一旦李信下達了命令,所有老卒便死不旋踵。說實話,他對那些三衛軍老祖那種近似於漠視生死而服從鎮虜侯的情形十分不解。都說當兵吃糧,若不是吃不上飯了,誰又能去當這低賤的丘八呢?
李雙財並不瞭解三衛軍,也沒親自參加過錦州城那場實力極為懸殊的大戰。在三衛軍老卒的眼中,十萬韃子都難以撼動三衛軍,更何況這些土雞瓦狗一般的流賊,即便有二十萬又如何?只要有大將軍在,他們就敢拍著胸脯保證將這臨淮城守的水洩不通。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雙財竟也被這種近似於無畏的心態所感染了,不論流賊的喊殺聲如何震天動地,那些三衛軍的老卒們仍舊有條不紊,碼放好打擊登城賊兵的滾木礌石,將從倉庫裡拖出的床弩用絞車緩緩的扣弦上箭。
也就是從那時起,一場顛覆李雙財意識的戰鬥開始了,第一天的戰鬥,賊兵如螞蟻蝗蟲般的衝向了臨淮城的城牆。臨淮守軍僅僅三千人,分散到四面城牆上,便顯得稀稀拉拉。
可是,奇蹟也就在這一刻正式上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