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見五指,她害怕的縮在牆角,又瘋了似的跳了起來,鑽到被子裡縮著,露出一雙眼睛,驚恐的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就好像在黑暗中藏了無數個妖魔鬼怪,正窺探著她下一刻就能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進腹中!
周文茵蒙著被子,瑟瑟發抖!
三月末的天氣涼爽適宜,微風拂面豔陽高照,左夫人卻是表情陰冷的坐在正堂之上,望著下面跪著的一位女子,沉聲問道:“你說你是周文茵以前的丫鬟?”
“是!”女子梳著圓髻,已是婦人打扮,“奴婢叫半安,自小跟在周小姐身後服侍,兩年前周小姐回廣東時,將奴婢丟在了荒野,奴婢輾轉被賣幾處才逃回了京城!”
“嗯。”左夫人幾不可聞的點點頭,道,“你說當年周文茵離開京城時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此話當真?”
半安點著頭,道:“不敢欺瞞夫人,我們出京城時被人攔住,當時小姐和夫人被那幫人困在山裡一天一夜,那幫人禽獸不如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半安說著想到那天的經歷,依舊心有餘悸。
“那薛明又是怎麼回事。”左夫人看著半安,半安回道,“二爺自小便喜歡小姐,他能為了小姐做任何事,所以,在小姐回廣東以後,他就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天縱奇緣之傾城公主無情王!”
左夫人面無表情,但眼底卻是滿是殺意,好一個周府,好一個周禮,竟然拿這樣一個破貨來糊弄她們,不但如此,周文茵這個賤人,竟然身邊還養著男人,她們竟然一無所知。
實在該死!
“你特意找上門來,便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左夫人不露聲色,半安便點點頭道,“是,奴婢辦完此事便跟著夫君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可是當年所受的苦遭的罪奴婢不能忘,此仇不報奴婢便是死也不會瞑目,所以,奴婢回來了,將此事告訴您,不管夫人您如何想,對於奴婢而言,前半生已然是個了結,自此後半安已死,世上再無半安!”
左夫人倒是欣賞半安的爽快,她朝方媽媽看了一眼,方媽媽就拿了個荷包遞給半安,左夫人道:“你既然要走了,那我便順手人情送你一些盤纏,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恐怕也難留你!”
“是!”半安將荷包收在懷中,“民婦清和多謝夫人!”她當場便改了姓名,“祝夫人安康!”說著便起身昂著頭出了門。
左夫人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方媽媽無聲無息的上前給她添了茶,主僕兩人一坐一站在正廳裡就這麼待了半日,等天擦著黑時左夫人才動了動,道:“把薛明送去給周禮,是留是去,讓他看著辦!”她說著站起來,淡淡的道,“那個賤人便就關著,一日一餐,除此之外誰若去看她和她說半句話,便割了她的舌頭!”
“是!”方媽媽垂頭應是。
半安一路出了粵安侯府的門,就看到聽安在門口看著她,一見到她聽安就道:“你都說了?”
“都說了。”半安和聽安走到了拐角處,聽安又道,“那可看到了左二奶奶還有二少爺?”
半安搖搖頭,道:“左夫人這個人深不可測,依我看,只怕是二少爺和左二奶奶都凶多吉少了。這個事兒你打聽沒有用,恐怕還要求宋太太幫忙!”
聽安點點頭,望著半安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雖是屠戶的妾,可我也總算有了個家,往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半安說著,將懷裡的荷包遞給聽安,“給你吧,這些東西我拿回去反而不好交代,你收著,就當給你做嫁妝了。”
聽安一下子紅了眼睛,抱著半安:“姐姐……”半安拍拍她,道,“要記著我的話,人在做天在看,心術不正者總有受報應的那一天,我現在這樣並不怨怪誰,怪只怪我自己當初做了錯事。”
聽安抹著眼淚,半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