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這些事連薛鎮揚都不知道,幼清整天在家裡待著,從哪裡聽說的。
那一瞬間,幼清就想到了那天在馬房中,淡漠溫潤的宋弈宋大人,她順口就道:“您還記得宋大人吧,那天我回去時正巧聽見他和祝大人說的,我也沒有留意,後來得知二叔和虎威堂來往,我就動了這個心思。”
“宋弈?”方氏沒有懷疑,幼清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謊話,更何況宋弈在聖上面前走動,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她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你二叔和虎威堂來往,又怎麼和虎威堂聯絡的?”
幼清暗自嘆了口氣,雖早就知道但凡她說出來方氏肯定會有許多的問題等著她,可她依舊忍不住傷腦筋,只得無奈的回道:“二叔和二嬸和虎威堂打交道,我是從王媽媽哪裡知道的。”她就把她請薛靄幫忙審王媽媽,王媽媽又說了哪些話都告訴了方氏,“二嬸把薛氏掏空了,即便這些銀子順利回來也不會入到賬上的,我們要不自保,將來被她吞進肚子裡還不知情。”
方氏望著幼清,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憂:“你這孩子心思這麼細膩,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落了淚將幼清摟在懷裡,“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免得將來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又摸著幼清的道,“這六十萬兩就存在通天票號,將來給你們兄妹幾個人留著。”
幼清靠在方氏懷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方氏不再追問她也就不用再繼續騙著編著,若是等將來方氏覺察了真相,她再和她解釋,只是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和她說的太過詳細。
“你像你父親。”方氏又驕傲又覺得欣慰,“心思縝密又端方良善。”
幼清失笑,她一點都不像父親,父親正直果斷聰慧,可是她懦弱自私膽小……若她真的像父親,也不會走這麼多彎路了。
“太太。”陸媽媽敲了敲門進來,“大老爺將二老爺請到外院去了。”
方氏和幼清對視一眼,方氏驚訝的問道:“將二老爺請過去了?難不成夏閣老來也是為了海運的事?”
幼清也覺得奇怪,她是知道虎威堂沒有出事,不但沒有出事這一次藉著朝廷搜查的名頭,他們將其他幾家的貨和銀子悉數吞了,真正做了一次無本買賣……所以虎威堂的事不可能傳到京城來。
那夏閣老突然而至,還將薛鎮世請過去,是為了什麼事?
“你親自去外院打聽一下。”方氏有些坐不住,即便心裡相信幼清說的話,虎威堂的事是虛驚一場,可依舊忍不住擔心,“有什麼事立刻回來告訴我。”
陸媽媽應是一路趕去了外院,其實她也不能進院子,只得站在院子外頭聽著裡頭的動靜,焦安焦平守在門口看著陸媽媽露了個頭又小心的縮回去,兩人只當沒有看見,筆挺的站在書房門口。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再觀望一番。”夏閣老今年已有七十高齡,骨瘦如柴但卻精神爍爍,端正的坐著氣息沉穩神情端肅,薛鎮世早聞他大名,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暗暗想著他不愧是兩朝老臣,連聖上見著他都要頭疼幾分的內閣首輔,果然名不虛傳。
“閣老,那虎威堂的副堂主怎麼會找到您的門上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薛鎮揚沉思了一刻,“此事並非由您打理,他為何不去找嚴懷中呢,就是錢寧也更有把握一些。”
夏堰捋了捋長髯,露出不屑與之同流合汙的表情來:“海運之事錯綜複雜,廣東有粵安侯,福建有錦鄉侯,嚴懷中就算是眼饞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涉足,更何況,聖上正為了這件事和太后娘娘置氣,他若從中也摘不乾淨,這佞臣他也不夠格了。”
薛鎮揚覺得夏堰說的極有道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薛鎮世:“你仔細說說,那副堂主到底都和你說了什麼。”薛鎮世緊張的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