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想了半天才道,“他並沒有與我多言,只說虎威堂三艘海船不但被查了,滿船的海員也都就地被朝廷殺了。”他說著看看薛鎮揚又看看夏堰,“我和其他三家的錢和貨都沒有了。”
夏堰端了茶慢條斯理的喝著,薛鎮揚沉默下來,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過了一刻夏堰才總結似的道:“看來他們很有可能真是隻是為了將來打探訊息而已。”又道,“容老夫多言一句,薛二爺此事做的欠妥當,你兄長在朝中汲汲營營如履薄冰,若這一次事情傳到聖上耳中,他這些年的辛苦可都要全部白費了。”
薛鎮世聞言肝都顫了幾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鎮揚,點著頭道:“冬榮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堰不再看薛鎮世,和薛鎮揚道:“虎威堂的事我會讓人去詳細查證,若他們不安分,等祭壇之事結束,便可請奏聖上對他們來番清洗,沿海一帶著實雜亂無章,也不能一直放任下去。”
薛鎮揚就想到了周禮,這件事恐怕還要藉助他才行。
薛鎮世卻想著夏堰致仕的事情,看樣子這兩年他沒有致仕的打算,要不然也不會提到蕭清虎威堂。
心裡胡思亂想的,就聽到夏堰對薛鎮揚道:“薛二爺既是將家底虧空,那如今答應聖上的銀子可還有辦法?”他說著微頓又道,“若實在沒有辦法也不要勉強,老夫再回去想想辦法。”
“閣老不用費心。”薛鎮揚態度恭敬,笑著道,“俗話說瘦死駱駝比馬大,薛家如今雖成了空殼,可拼湊十萬兩還不成問題,閣老一生為官,兩袖清風,這些錢斷不能讓您為難。”
“非也,非也。”夏堰道,“你我同僚數年,我知你性子。這樣吧,致遠與薛二爺想想辦法,若能湊出五萬兩也是可以的,我家中還有幾畝良田,房中也存有幾副前朝字畫想必典當出去也值些銀兩,如此拼湊一番大約是夠的。”
薛鎮揚汗顏不已,看著薛鎮世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他站起來愧疚的朝夏堰深深一揖:“閣老如此真是羞煞致遠,這筆錢我定能想法湊上,閣老請等我兩日。”
“唉!”夏堰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告辭了。”話落視線就落在薛鎮世面上,忍不住的數落道,“你與致遠乃同胞手足,如今朝中暗潮洶湧,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往後生意來往切記小心謹慎。”又想了想道,“若此事真無法收場,還望你能為了大局和薛氏的將來想想……”意思是說,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收場,到時候只能你頂了罪名,保住薛鎮揚和薛氏。
薛鎮世臉色慘白腦袋裡轟隆隆響成了一片。
夏堰見他這副樣子不忍再看對薛鎮揚道:“分家也並非小事,你再仔細斟酌一二,若真需要老夫來做這中證人,便讓人去告知一聲。”話落負手出了門,薛鎮揚隨後送他至轎廳,“致遠實在有愧,家事也讓您老費神。”
“你我之間不要說見外話
帶著兒子來種田。”話落,夏堰上轎而去。
薛鎮世丟了魂似的站在書房裡一動不動,同樣的話薛鎮揚其實方才也和他說過,嚴重性他也想過,可就總覺的自己是幸運的,這事兒不會鬧成那個局面,可是當這話是從外人嘴裡說出來,而且對方還是一朝首輔,他頓時像沒了主心骨一樣,真正的害怕起來。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薛鎮揚在主位上坐下來,“我當你鐵骨錚錚一心不畏生死拼搏一番,如今知道怕了?!”
薛鎮世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大哥,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又道,“銀子,我這就讓劉氏給您送銀子來。”說完對著外頭喊高銀,“去告訴夫人,讓她帶著銀子過來,快點。”
薛鎮揚冷眼看著自己的弟弟。
過了一會兒劉氏由丫頭婆子簇擁著來了,一進門她就看見薛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