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的語氣依然平靜。
他的手伸在路德維希面前,沒有動。
“我有不下一百種方法能讓你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服用藥物……老實說,這是麥克羅夫特向我提的建議,醫院裡的醫生時常對他們的病人這麼做,但是我並不準備採納。”
“……那您對我真是仁慈。”
路德維希慢慢伸出手,從夏洛克的手心裡拿過那三枚藥片。
夏洛克到餐桌旁重新倒了一杯水,走過來。
“藥呢?”
——今天福爾摩斯先生居然給她倒了兩杯水,可她一點發微博的衝動都沒有。
路德維希攤了攤手心,藥一片沒少地躺在上面。
夏洛克把水湊到她手邊:
“現在可以吃了。”
路德維希垂下眼睛,把手裡的藥片一次性倒進嘴裡,沒有去接水,而是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喝完了水,夏洛克卻沒有把水杯拿開,只是淡淡地說:
“如果下次要藏藥,不要把藥藏在指縫裡,那太明顯了。”
“……”
路德維希地把藏在指縫裡的藥拿出來,直接幹吃掉了,結果被夏洛克塞著喝了一大口水。
她很想對夏洛克比一箇中指,又覺得對自己男朋友做這個動作暗示意味太大,顯得自己很飢渴。
於是她說:
“你不是說麥克羅夫特在貝克街安裝了監控器,在哪兒?”
“壁爐畫像的眼睛裡。”
……
路德維希走到壁爐畫像前,對著畫像的眼睛比了一個漫長的中指。
夏洛克:“……”
路德維希回頭:“你說他能看見嗎?我需不需要比久一點?”
夏洛克:“……”
他背對著她整理自己的襯衫衣領,顯然不想直面這個丟人的畫面。
麥克羅夫特當然能看見,說不定正在辦公室觀看。
衷心希望他沒有被嗆到。
殯葬全程服務,願安寧與您同在。
這是路德維希這兩天打電話,聽到得最多的一句話。
倫敦餓殯葬業有條不紊,路德維希撥打電話十五分鐘以後,路德維希在太平間裡遇見的女孩,喬…愛麗絲已經帶著她的搬運工們到達了貝克街樓下。
安和地靈柩跟在後面,棺木上放著白色的玫瑰。
他們乘坐另外一輛,開車的人是喬,路德維希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和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和夏洛克坐在車後座。
喬看著後視鏡說:
“很高興再見到您,您的男朋友可真漂亮,您的裙子也很漂亮。”
夏洛克無動於衷地看著前方,似乎根本沒有把喬的聲音納入意識範圍之內,路德維希只好說:
“……謝謝。”
本來路德維希並不打算讓夏洛克出席葬禮,畢竟他和安和並不熟悉。
但當她開啟車門的時候,發現夏洛克已經坐在車裡了。
喬臉色蒼白,語氣平板得就像水泥地面:
“但是越是漂亮的人在慘死之後越不願意接受焚燒,我遇見過很多個了。”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托馬斯還好嗎?”
托馬斯是上次喬請求她幫忙說服的那位不願意接受焚燒的先生。
“他很好,骨灰已經按他的要求被灑進了泰晤士河。”
“……”
“參加葬禮的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我發出了公告,聯絡了幾個可能會來的人,但他的朋友好像只有兩個,一個在牢裡,一個是醫生。”
夏洛克忽然說:
“威廉…莎士比亞已經被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