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就是喜歡啊,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呢?可現在我多少明白一點了,喜歡的確是喜歡,只是一個人,而另一個人,不過是個木偶罷了,他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影子,卻不會喜歡她。歸根到底,有些情意不過是虛幻的蜃樓,你永遠都觸不到它,只能遠遠的看著它多麼美,但那從不屬於你。就像你,你也從不屬於我,儘管你跟我說了很多諾言,可是,你也曾對棠棣說過的,我現在都在想,你以前看我的時候,腦子裡裝的興許都是棠棣,可我現在很開心,因為你看著我,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在你眼睛裡,你,聽我說這些無聊話很討厭吧?我這就走的,倘若你想殺我,就等我回過頭去再殺,我也許還能偷偷幻想一下你的表情,會不會不捨得呢?也不用直看著你冷冷的那麼殘忍……”她說著轉過身,停了一會兒,終於離開。
翠暖沒有刺她,他看著她的身影,想著她的話,有些心煩。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多喜歡棠棣,只是依稀記得記憶裡有個人是讓自己用命來保護的,他覺得那個人很重要,覺得那個人就是棠棣,可是看到這個鳳離枝,又覺得她太熟悉,也就信了棠棣說的,自己曾被她騙過,對她很疼愛過,可她,又為什麼留在這裡呢?
他並不想殺死她,只要,她不來打擾他和阿棠就好。
有一句話叫井水不犯河水,鳳離枝一直是這麼以為的,但是棠棣卻不這麼以為,井水和河水都是水,蒸發了還能碰個面呢,誰規定就犯不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天的眷顧
棠棣約她在水閣見個面,她去了,去時卻不見她人影,鳳離枝認為自己被耍了,自覺無趣,就坐在紅木椅上看景,水閣四面都是花叢,湖面上是朵朵白蓮,似乎隱約能見到一兩條魚兒在下面。她想了很多,想得無際無邊,連她小時候的事都想了一通。
她覺得翠暖是老天對她的眷顧,既然是眷顧,就是把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給了你,或者別人沒有的東西給了你。鳳離枝覺得她不是後者,否則不會有個棠棣在裡面攪局,那麼她當是前者,這又顯得她是被施捨了一樣可憐,老天爺把本不屬於她的人給她,還不是全給她,只是給了副皮囊,卻沒有給她那人的心,中途又要了回去,說“人家不想跟你玩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兒吧,看我多好讓他跟你玩了這麼久,這麼划算的買賣你可真是賺了……”可是,她真的賺了嗎?她覺得最賺的還是老天爺,不僅把所有成本都奪回去了,還把她的心一併帶走了。所以說,老天愛跟人做買賣,讓你以為你賺了,其實你比誰都虧,天意弄人,說的,大概就是如此。她總是聽別人說什麼天意天命,卻從不明白,只有真正體會了,才知道其中的滋味和無盡的倦意。她真的有些累,不想再管什麼了。
她剛想起身走,卻見棠棣走了過來。
“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沒什麼。就是想同你聊聊天,我聽說,你以前與翠暖一起的時候總是與他鬥嘴?”她坐下,端起茶。
“不關你的事。”
“你很特別。”她說,看向鳳離枝,“這種特別,就是我這個善於模仿的人都學不來。”
“這不是能學來的。”
“也對。”她喝了一口茶,又一口。鳳離枝這才發現,她穿的是侍婢的衣服。棠棣將茶水潑在她臉上,笑了笑。
“你!”
“我怎麼?”不等鳳離枝說話,大喊一聲“救命啊——”然後退後隱在眾多侍婢之中。
下一刻,鳳離枝看見一個人影閃過,然後是水聲。
翠暖跳進了湖裡,找棠棣?
不時,他從湖中飛起,落在她面前,咽喉被他狠狠扼住,鳳離枝聽見他憤怒的聲音:“說!她在哪兒?!她怎麼了!”
鳳離枝已看不清他的臉,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