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女人,不如早死了好。”
喉間被他扼得更緊,她鬆開抓著他的手:“你這麼想我死,我又能如何……”
她能如何呢?哭著喊著說翠暖饒命麼?棠棣一定在看自己笑話吧?為什麼想和他對著幹呢?恨他嗎?恨他記得棠棣卻不記得她?她又有什麼資格呢?她什麼都不是,不過是,命運棋盤上的一粒棋子,任人擺弄,可有可無,也許,連存在的必要都沒有,“不如,死了的好”這句話,說她自己更合適吧?
可她醒了過來,醒來時躺在冰冷的地上,水閣花叢的香味傳來,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確實,還活著。
鳳離枝忽然想起,自己採的那一株花還在。她猶豫了幾天,終於決定將它送給翠暖。
翠暖接過時,說了句“人世罕有的黑株佛禪,你哪來的?”
鳳離枝問:“很珍貴嗎?有什麼用麼?”
翠暖沒有回答她。
“你這是送給我嗎?你要什麼?”
“我只是想送給你,不要什麼的。”她說。
“哦?你會這麼慷慨?”
“我只希望你收下就好。”她說完就走,留給他一個淡淡的模糊的輪廓。
鳳離枝覺得翠暖既然收下了,就一定是很有用的花,她記得那邊的懸崖上還有幾株,她想採給翠暖。這麼想著,她已經動身要去了。
她去採時很不幸又掉了下來,可是沒人來救她,三年雪不在,沒人來救她。她剛想找個法子自救,卻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那是,秋遲?
“嘖嘖,離枝你這是要跳崖自殺麼?主上失憶被棠棣那女人騙得團團轉,也不至於讓你傷得連命都不要了吧?”
“其實也差不多了……”她聲音很小,秋遲似乎沒有聽清,又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其實我是來採花的。”
秋遲將她放下,丹青過來打量她一番,“瘦了。”他說,“棠棣控制了玉雪門,又有翠暖撐腰,其他分部現在也在她控制之下,她有門主扳指,我和秋遲被掛了個罪名正被追殺呢!此地不宜久留,你要一起麼?”
“不了,我會拖後腿的。”
“難得你這麼深明大義一回……”丹青咋舌。
秋遲給了他一拳:“離枝要不跟我們走吧,待在棠棣那裡會吃苦頭的。”
鳳離枝搖搖頭:“我要把這些花送去給他,這些花有用的。”
“黑株佛禪花?你可知曉它的作用?”鳳離枝搖搖頭。
“翠暖要它做什麼?“
鳳離枝又搖搖頭。
“我們要去巫國邊界,你一起?”
“你們不是被巫國通緝麼?還敢去?”
“要不,留下來陪陪你也可以。鈴鐸應該不會介意。”他說著從袖中小心取出一個袖珍小盒子。
盒子裡是一個人的眼珠,沒有瞳孔,只有一隻遊走的血紅蠍子。
“阿鐸,你看得見嗎?”秋遲輕聲問。只見眼珠中升起一股霧氣,隱約出現了一個穿著紅白衣服的女子跪在地上,一隻眼睛戴著眼罩。她身後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她閉著另一隻眼睛,手中握著一塊碎玉。
“秋遲?你面前的那個女子是?”
“她就是主上的心上人鳳離枝。”
鈴鐸一笑,“把我喚醒有事嗎?”
“是這樣,玉雪門叛變,我和丹青被追殺了,主上失憶,副門主逼迫離枝離開主上,我想多留幾日把她安頓好再去找你,行麼?”
“無事。你口中的副門主,可是棠棣?”
“你怎知道?”
“她是我很多年前派去打入玉雪門內部的底細,巫君右侍。”
“她竟然是你的右侍?!”秋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