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暖,有一種直入人心的神奇力量。
奇蹟最初並沒有光顧阿笙。
搬到西雅圖的第二天,阿笙打碎了閣樓窗戶玻璃,左手小拇指關節處毛細血管破裂,有一道1。8厘米的傷口,流了很多血。
阿笙從三層高的閣樓上往下跳,宛如失去羽翼,欲將下墜的蝶,如果不是顧城在最後一秒抓住阿笙手臂,也許早已釀成了大禍。
阿笙如此瘋狂,只是因為她出現了幻聽,她聽到陸子初在家門口叫她的名字……
白煙嫋嫋,顧城拿著勺子攪拌著鮮蝦粥,眼睛被煙燻的有些發疼,纏繞了淡淡的霧氣。
他跟陸子初講阿笙縫針事件。阿笙指關節縫了五針,鉤形針碰到她的指骨,阿笙臉色慘白,目光渙散,顧城看著都覺得疼。
顧城說話的時候,陸子初背對著他。他在看顧家全家福,那裡面沒有阿笙。
粥好了,顧城盛了一碗粥,準備好勺子放在托盤中,推向陸子初的方向,無聲妥協。
“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哪怕她生不如死,我也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昔日戀人,擁抱遲來六年
更新時間:2014…4…28 11:37:31 本章字數:1887
三月份的西雅圖,入了夜,氣候溫暖適中。
閣樓裡,陸子初佇立在門口,深沉複雜的眸與阿笙無言對視著。
空氣凝結,不知名的情緒刺痛了阿笙的神經,但她卻用平靜封存了內心所有的澎湃。
這個世界很殘酷,殘酷到昔日戀人近在咫尺卻無話可說。
陸子初笑了,宛如初春雨露,蘊著淡淡的暖。
阿笙也在笑,笑容蔓延眼角眉梢,寧靜平和。
他和她的笑容,只有自己最清楚,究竟有多牽強。現如今,哪怕他們笑的再燦爛,也無法挽回舊時光。花至荼蘼,留不住的是阡陌紅塵,似水流年,唯一能留在彼此生命裡的卻是繁華三千,緘默不語。
房間安靜的很。
陸子初看著阿笙,黑眸沉靜,輕聲問:“還能認出我是誰嗎?”
“……陸子初。”阿笙坐在椅子上,眼神溫暖,笑容清淺。
心竟痛的無以復加,陸子初單手抓緊托盤,才不至於手鬆打翻晚餐。
很久之後,陸子初方才開口:“這些年,你過得……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你呢?過得好嗎?”阿笙言語不著痕跡,帶著諸多雲淡風輕。
“……好,我很好。”
陸子初說這話的時候,單手插在西裝褲袋裡,另一手端著餐盤,靠著閣樓房門,低著頭,情緒不明。
阿笙唇角帶著笑,靜靜的看著他,即便是多年後的今天,陸子初背對著光,依然美好如初,彷彿一幅凝固在時光裡的名畫。
阿笙喉嚨有些緊,張嘴試了幾次,這才發出聲音來,“再不把晚餐端給我的話,該涼了。”
陸子初抬起頭,眼眸溫潤,但嘴角這次卻是真的笑了。
他把餐盤放在桌上,阿笙已經撐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因為坐的時間太久,她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往餐桌方向走。
走近,阿笙看著碗裡盛放著鮮蝦粥,低語道:“看起來很好吃。”
她和他離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阿笙心跳遲緩,睫毛顫動,試圖打破這份突如其來的沉寂,伸手正欲端鮮蝦粥時,身體卻被陸子初圈到了懷裡。
“這個擁抱,遲了六年。”呼吸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啞緊窒。
阿笙鼻息間都是陸子初的氣息。一夕間,似乎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了,好像只要彼此相互擁抱,就可直達地老天荒。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