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看著那一排賊亮賊亮的針尖,阿信的心裡就一突突的狂跳個不止,眉頭也不受控制的跳起個沒完,明明有些怕,卻控制不住眼神總往這邊瞟。
這要一會兒真往肉裡紮了,萬一自己沒控制住皺皺眉頭啦,抽抽嘴角啦,甚至是不小心喊了聲疼可怎麼弄呀,裡子面子可全都丟光了,還是自己媳婦兒面前丟光的,以後可怎麼弄?
終於,找到媳婦的驚喜消散了,現在阿信多麼多麼的希望是別人來給他治病,是個又醜又老的老頭兒也好哇,總比自己在如花似玉的媳婦兒面前丟份兒強吧。
扭頭看著樂樂,嘴角動了動,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第一次,阿信恨透了趙一桶這個八卦太監,如果不是他在旁邊站著,自己一定會跟自己的小媳婦說說好話,努力一下興許就不用扎針了,可惜,現在旁邊多出這麼一個人,讓自己怎麼也張不開嘴。
接著,他又聽到了另一個更不幸的訊息。
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被針扎這麼多下已經很慘了,竟然還要有個臭小子來旁觀?來觀摩?來學習?
一向注意自己言行的阿信,破天荒的當眾伸出手指摳了摳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樂樂的眼睛問道:“旁觀?學習?”
樂樂理所當然的用力點點頭,認真的回答道:“是,我以前開的醫館是女醫館,龍哥兒不小了,不方便在女醫館裡給我的病人們下針,學習這金針之術最重要的就是實踐,今天正好是個好機會。”
本來阿信聽樂樂說她開的是女醫館還挺高興的,他是相信自己的媳婦啦,可別人不好說,讓別人拿這事兒說道自己的媳婦這總是不好的,現在可放心了。
只是他高興的太早了,聽完樂樂的話阿信急了,真急了,剛才還是觀摩、學習,頂多失點面子,現在竟然就變成實踐了,也就是說,那個臭小子要往自己身上扎針,還有機會搞掉自己的性命?
這回,可不是注重自己形象的好時候,阿信直眉瞪眼的看著樂樂,聲音至少撥高了八度,“你是說,還要他往我身上扎針?”
他在怕什麼,樂樂當然知道了,當了那麼多年的針灸醫師,樂樂當然知道越是鐵血真漢子,越是怕這種小針頭,越小越怕,還要死撐著面子,不往外說,好不容易說出來,那都不知道在心裡憋多久了,再不往外說,就要把他們給憋瘋了。
心中得意的很,哼,讓你敢騙我,就讓你當刺蝟,還找生手來扎你,看你怕不怕
裝做什麼都不懂,樂樂一本正經的說道:“誰都是從零學起的,誰都有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會的時候,不過你放心,我會在旁邊看著他,指導他,不會傷到你的。”看著阿信和趙一桶的臉色那麼的豐富多彩,樂樂心裡笑翻了,臉上卻偏偏繃住了,還奇怪的尋問阿信的意見,“不可以嗎?新人只有扎得多了,練習的多了才能成為老人兒,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不管樂樂後面說了多少,阿信都沒有聽進去,他只聽到了四個字,那就是“從零學起”,感覺自己五臟六肺都在顫抖,都在悽慘的哀嚎,阿信衝著趙一桶擺擺手,先把他給趕出去,反正看自己媳婦兒的意思是這事兒已經定了,她只是來通知自己,不是來尋問的,只能放手讓趙一桶去把那個臭小子找來。
等到趙一桶一出門,阿信就不裝了,哀怨的看著樂樂,語氣極度憂傷的問道:“媳婦兒,聽你這意思,我是他扎的第一個病人?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男人呀。”
用力的揉揉胳膊,樂樂退後三步,以前他沒這麼肉麻呀是啦,以前他們倆都很肉麻,可是沒到這個程度好不好?這傢伙哪裡是去戰場上殺人,分明是去深造肉麻課程了。
撓了撓頭髮,樂樂好容易才忍住咬人的衝動,這傢伙活生生的把她變成了一隻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