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百計遷延,雖經四次大規模請願,依舊怙惡不悛,使得全國士農工商不勝失望。然而大清近三百年恩澤未衰,國民儘管失望。卻只有輸誠再請,至於三、至於四。
“顧亭林有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東林院的對聯也說。‘風聲雨聲讀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我等讀學子不敢忘記前賢教誨,在溫世霖先生帶領下,成立‘國會請願學界同志會’,前往直隸總督衙門遊行請願。並決定以請願同志會的名義,通電各省諮議局轉教育會、商會,希望各界再次組團進京請願。
“誰知直隸總督陳庸庵聞訊大怒。不僅派軍警前往鎮壓,還勒令解散同志會。為了殺一儆百,又下令秘密逮捕溫世霖先生,並以擾亂地方罪遣戍新疆。津門學子獲悉後。無不憤懣欲死,欲再次請願。但陳庸庵部堂閉門不納,而且朝廷有旨,‘倘有罷課請開過會者,立即從嚴懲辦。並將辦學之人一併重處,以儆其餘’。我等悲憤可以想知!
“近聞先生出任學部尚,津門學子不勝歡忭。我等自小便讀先生編寫的課本,直到現在。素來景仰先生風範,知道先生不僅學貫中西。而且道德文章舉世無雙,熟知各國政體。見識迥出時人之上。所以昧死前來請願!”
孫元起笑道:“你別給我戴高帽子,再誇我該羞愧而死了。我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說,你們請願內容是什麼?”
心裡卻暗道:這陳夔龍真不省心,在湖北時就給我添堵,如今到了直隸,依然讓我給他擦屁股!
徐謨道:“我們有三個請求。第一條,懇請朝廷無罪開釋溫世霖先生!”
“溫世霖是學堂老師?”孫元起問道。
“不是。”
“那,溫世霖是在校學生?”孫元起又問。
“也不是。”
孫元起有些生氣:“溫世霖既不是老師又不是學生,幹嘛找我請願?我是學部尚,不是法部尚!如果你們覺得他有冤屈,儘可以去找法部、都察院,與學部何干?好,繼續說第二條。”
徐謨被噎得直翻白眼,半天才說道:“第二條,懇請朝廷速開國會!”…;
孫元起肅聲道:“請這位徐同學記住,學部是分管全國教育的機構。速開國會與教育有一毛錢關係?如果接下來都是這種越俎代庖、問裁縫買菜刀的要求,你可以直接轉身回去了!”
徐謨有些抓狂:“第三條,懇請朝廷儘早頒佈憲法。朝廷聖旨命你纂擬憲法,你該不會認為這個也與你無關?”
孫元起反問道:“你們知道纂擬憲法大臣都是誰麼?”
此時王世傑插話道:“知道,是度支部尚澤貝子(載澤)、農工商部尚倫貝子(溥倫)以及先生您。”
“既然知道,那我就給你們說個故事!”孫元起突然話鋒一轉,“從前有個屠夫,每天都要殺好多豬。周圍的人都勸他:‘你每天殺豬是不對的,應該悔改。’屠夫回到家,便一改常態,親切地對豬說:‘我殺了一輩子豬,心裡也很過意不去,你們雖然是豬,也應該有豬主、有豬權。現在我尊重你的意見和選擇,你想怎麼個死法?不要怕,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暢所欲言嘛!’豬猶豫片刻,答道:‘其實,我並不想死。’屠夫拍著大腿:‘你看你看,說跑題了?’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明白了麼?”
王世傑躬身答道:“學生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你還不走?”孫元起說完,王世傑真的轉身走了。
孫元起又問徐謨道:“你明白了麼?”
“我不明白!”徐謨直著嗓子嚷道。
孫元起大怒:“連這個都不明白,還來請願?來人,把他叉出去!”
看著孫元起在眾人簇擁下回到寓所,王世傑趕緊扶起被摔了一個大馬趴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