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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家兄的出現視而不見。據家兄說,這位先生當時梳了箇中分頭,假如不拿紅藍鉛筆,而是挾著把雨傘,就和那張偉大領袖去安源的畫一模一樣了。我哥哥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能不能請教一下……你這是在幹嗎呢?他老人家不理我哥哥,又轉了兩圈,才把手指放到嘴上,說道:噓,我在考慮世界革命的戰略問題。然後我哥哥就回家來,臉皮烏紫地告訴我此事。然後我們哥倆就捧腹大笑,幾乎笑斷了腸子……

羅素、弗雷澤研究邏輯,是對邏輯本身感興趣,要解決邏輯領域的問題,正如毛主席投身革命事業,也是對革命本身感興趣,要解決中國社會的問題。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這些先輩自然會有些事蹟,讓人很感興趣。如果把對問題本身的興趣抹去,只追求這些事蹟,就顯得多少有點不對頭。所以,真正有出息的人是對名人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並且在那上面做出成就,而不是僅僅對名人感興趣。

古時候有位書生,自稱是蘇東坡的崇拜者。有人問他:你是喜歡蘇東坡的詩詞呢,還是喜歡他的書法?書生答道:都不是的,我喜歡吃東坡肉……東坡肉燉得很爛,肥而不膩,的確很好吃。但只為東坡肉來崇拜蘇東坡,這實在是個太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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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最初發表於1996年第20期《三聯生活週刊》雜誌。

驢和人的新寓言

在一則寓言裡,有兩個人和一頭驢走在路上。這兩個人是父子關係,這頭驢是他們的財產。這故事很老,想必你已經聽過,但都是從人的角度來講的,現在我把它從驢的角度重新講過。對於四足動物來說,能在路上走總比被拴在樹上要強。何況春日融融,兩個人都沒有騎在它身上,所以它感到很幸福。我不知道驢子知不知道這樣一句古話,叫做“樂極生悲”,但這意思它絕不陌生。走著走著,遇到一夥人,嘀咕了幾句,兒子就騎到它身上來了。讀過這則寓言的人必然知道,他們遇到了一夥農婦,她們說,瞧這兩個笨伯,有驢不騎,自己走路。按照人的概念,這夥娘們是在下蛆、使壞。但驢子毫無怨言:它被人騎慣了。

文章寫到了這裡,我忽然想到要做點自我介紹。我是個半老不老的學究,已經活滿了四張,正往五張上活著。我現在是個自由撰稿人,過著清貧的生活。我掙錢不多,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既沒有洋房,也沒有汽車。我的稿子發在刊物上,只有光禿禿的一個名字,沒有一對括號,裡面寫著美國。基於這些狀況,我和那頭驢一樣知道自己傻,寫個文章也本分,決不敢起那種取巧的題目:“人眼看驢”,或者“第三隻眼睛看中國”。閒話少說,讓我們來講這個故事:驢載著人往前走,又遇到了第二夥人,又嘀咕了幾句,兒子就從驢背上下來,換了老頭騎著。驢子知道自己傻,所以誰愛騎誰騎,它一句話都不說。

在寓言的原本里,驢子遇到的第二夥人說:瞧這少年人,騎在驢身上趾高氣揚,讓老父親在後面跟著。人心不古,世道澆漓,到了何等地步。老年人的屁股硬一些,但對驢來說也沒有什麼。糟就糟在又遇上了第三夥人,這是一夥少婦,七嘴八舌地說:這個老頭太可恨,自己騎驢舒服了,全不顧自己的孩子,讓他拿兩條腿來攆你們四條腿。從驢的角度來看,這話講得沒道理,什麼“你們”?這四條腿都是我的!既然此驢不騎不可,誰騎也不可,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乾脆就一齊騎上。一隻小毛驢,背才是多大的地方。老頭騎著脖子,小孩騎著屁股。驢子難免要嘀咕道:我就是傻,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我。你來試試看,這讓我怎麼走路?

我既是個學究,就要讀書。現在的書刊內容豐富,作者名字前面有括號的全是重要文章。有的談新儒學,有的談後現代,扯著扯著就扯到了治國之策。當然,這路文章的實質不是和我們商量怎麼受治之策,而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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