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她說:“我趙靜就當瞎了狗眼,認識了你這麼個人,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你就算過得再苦再慘也別給我打一個電話,我一丁點都不會可憐你!”
那段時間她天天哭,夜夜失眠,甚至嚴重到去看了心理醫生。
但再苦也是一個人挺過來的,在漫長的人生歲月裡,她終歸要適應一個人的生活。毫無主見的她學會了獨立,成功辦理了轉學手續,徹底留在了H大。她一個人打工做兼職,一個人去圖書館自習看書,一個人當助教學校裡外地跑,一個人盯著一群比她小不了多少的頑劣學生。
可是所有的事情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她心裡留了一個執念,留了一個放不下解不開的心結。
最後,她放棄了H市的一切,飛躍萬里重新回到故土,只是想尋找一個答案。
一個隱藏多年她不肯相信的答案,一個讓她徹底死心的答案。
程璟然不愧是程璟然,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會讓她失望。
她果真徹底死心了。
☆、再見
宋予喬睜開眼的時候,夢醒了,也結束了。
藍色的窗簾敞開著,晨光透過薄霧從窗外照射進來,難得是個晴天的樣子。
屋裡有好聞的水仙花的味道,窗臺上還掛著一盆吊蘭,宋予喬坐了起來,身體還是軟軟的沒有力氣。
這裡已經不是昨天簡陋的急診室了,看起來是換了一間正式的病房。
牆角的沙發上還躺著個人,程璟然高高的個子,縮在並不長的沙發上,看起來有些擁擠。
但他睡得很安寧,面容平靜,五官在薄光裡格外清晰俊俏。
宋予喬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戀地轉開視線,然後摸索著起床上廁所。她剛一動,他便有感覺一般,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宋予喬先對著他笑了笑:“早。”
說完也不管他的反應,徑直去了洗手間。
倒是讓程璟然在沙發上愣了好久,才慢慢坐起來,按了按太陽穴,以為還在做夢。
宋予喬很快上完廁所洗完臉出來,護士進來給她量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了,身上除了累也沒什麼其他感覺。
護士拿了針準備再給她測個空腹血糖,宋予喬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我想出院。”
程璟然出去了,病房裡只有她一個,護士也不知道該找誰拿主意。正為難著,宋予喬又說:“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主,趁現在人少,你給我辦個出院手續吧,我還要趕去上班。”
護士點頭說:“行,你是後半夜才轉過來的,程先生還沒來得及辦住院手續,如果你堅持要出院,八點鐘之前跟醫生說一聲就可以走,八點鐘之後我們可能會收新的病人進來。”
“好的,我會盡快的,謝謝了。”
護士收了東西離開了,宋予喬看了一圈,也沒有任何可帶的東西。就連身上這件裙子,也是別人的。
不知道程璟然去哪了,她也沒想去找他,只准備去找醫生說一聲就出院。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一左一右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然後同時停在了不遠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兒?”宋美蘭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程璟然手裡正提著剛買來的白粥,身上的襯衫還泛著幾條皺褶,但氣勢卻絲毫不輸給她。
他垂眸看著她,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宋阿姨,別來無恙。”
“誰是你宋阿姨?我跟你非親非故,沒有一點關係,別叫的這麼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高攀了你!”宋美蘭臉色很臭,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整個人卻刻薄到極致,沒有一點母性光輝。
小石頭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乖乖地趴在宋美蘭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