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和秦紹在一起,我也會變成一個瘋子。
秦紹突然大笑,說道:“這是陸輕天告訴你的吧。”
我狠狠地瞪著他:“你跟蹤我?你早知道我會拿你電腦裡的東西,對不對?”
秦紹說道:“我不跟蹤你,我只跟蹤陸輕天。她要動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知道她找過你,也知道她打的是什麼算盤,所以我把重要的資料都轉移了,又設了個假的資料在裡面。我不說話是因為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膽子幹這事情。我差點相信了你。沒想到,你還是跟著她做了。現在你自己收拾殘局吧,你為了私人恩怨,把你的導師都得罪了。你看看,你有多麼可憐!”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真噁心,你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我看見你就想吐,是真心的吐,生理上的吐。”說完我就蹲在一邊吐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老是吐,可能是壓力太大,又或者秦紹本身是個讓人難以消化的東西,我想吐就能自然吐出來了。
秦紹看著我蹲在那裡,突然說:“你看見我噁心?我真的有這麼噁心?你覺得只有溫嘯天這樣的人才是好人,看著他都下飯吧?那你去問問他,七年前,把你們家舉報給稅務局的人,拼命鼓動造勢的人是誰?是我嗎?你以為是我嗎?你既然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了,那你查過嗎?”
我心裡有一塊石頭慢慢往下沉,感覺要觸壁,卻一直沒有落到底處。我說:“你什麼意思?你不要血口噴人!嘯天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你不要把你的骯髒思想揣測別人。”
“揣測?一直在揣測的人是你,不是我。你難道沒有去查一下溫嘯天的病歷嗎?他的病是在他去美國後三個月才發現的。那這三個月他為什麼不聯絡你?”
“他被鎖起來了,他絕食了!”我瘋狂地喊。
“絕食三個月?哪個父母會看自己的子女絕食三個月?他不可能連個接觸電話的機會都沒有。他不聯絡你,是因為他知道,讓你家破產的罪魁禍首是他們!他不敢聯絡你!他連回國了都不敢聯絡你!你心心所念的那個人才是你真正的仇人,你卻傻傻地盼著他回來,還要為了他家的生意來靠近我。他們家的生意本來就是踩著你們公司的屍體才爬起來的。你也不去看看,溫嘯天他們公司是做什麼生意的,電子產品!和你們家做的是同一個生意!你躲在你捏造出來的假象裡,從來沒去懷疑過他們家吧。”
天終於暗了下來,小客廳裡沒有開燈,漆黑黑的一片。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頓,我像是個得了絕症的老頭,蜷縮在密閉的集裝箱裡,等待著被裝上車,將我運往垃圾處理站,與所有腥臭的垃圾攪拌在一起,推進焚化爐裡。我連屍體都是臭的,連骨灰都是臭的。
我知道秦紹不會卑鄙到來撒謊騙我,可我失去了強有力的話語,只會蹲在角落裡,喊:“你撒謊,你撒謊。你這個騙子。”
秦紹一點都不憐惜我,對把我送往垃圾處理站的事情不遺餘力:“你說你有腦子,你為什麼不去想想,你家破產兩個月前,溫嘯天的父親就要忽然把他送到國外?因為那一天開始,他們家就開始動手腳了。你家本來人際關係就沒處理好,樹了很多敵人,只是缺一個強有力的挑事人而已。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清楚這件事情嗎?因為他們家找過我,讓我聯手幫忙,我對你們的生意不感興趣,對落井下石的事情更不感興趣,所以才沒有參與。你自己仔細想想,難道一點訊號都沒發現嗎?愛得這麼盲目,都恨不得還要為了他,委屈求全地來跟我談條件?!”
我不停地搖著頭,想把所有聽到的事情都甩出去,可是它像是一張狗皮膏藥,緊緊地跟著我。掛鐘鐘擺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像是雷鳴聲籠罩了整個屋子,聲音也越來越急,越來越急,像是催命的聲音,把我逼到了牆角。我頭痛欲裂,抓起手邊的杯子殘柄砸向掛鐘。掛鐘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