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浹背,險象橫生,只挨捱揍的分兒。
燕飛和高彥這邊亦告急,起先全賴梁定都等以他們為中心攔阻敵人,到人人自顧不暇,五名大漢便往他們撲去。
高彥高叫道:“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懂武功,不關他的事!”
那些人怎會理會他,五枝重棍分從不同位置、不同角度,向退到牆角的兩人動粗。
“砰”!(缺)其中一名大漢的小腹,那人連人帶棍往後拋跌,他同時勁貫左右雙臂,硬以手臂擋開另兩枝棍子。
燕飛心中燃起從未燃過的怒火,更知,他和高彥均要飲恨於此。高彥一向擅長的是輕身功夫,若沒有燕飛的牽累,即使在這樣的劣勢下,他仍大有脫身突圍的機會,可是現在他為要阻止敵人傷害燕飛,不惜以血肉之軀檔護燕飛,只能在固定窄小的空間作戰,更兼沒有武器,發揮不出平常三、四成的功夫,那能倖免?果然高彥勉強避開左方一棍,卻給另一棍掃在右臂處,痛得他全身抖震,狂吼一聲,不顧一切地硬搶進前方大漢的棍影裡,一頭撞中對方胸口,大漢慘嘶一聲,拋跌開去,另數人又亂棍打至,哪還像高手過招?只像市井流氓打架般扭鬥。
張賢等人的痛哼不斷傳來,燕飛環目掃去,本是把守四方的大漢全加入戰圈,張賢等不愧謝府家將,人人奮力作戰,負傷頑抗。最了得的是梁定都,一個人接住對方七、八個人的攻勢,包括領頭的大漢在內,且不斷有人被他刺傷。他採的是遊鬥戰術,在食館有限的空間內,滾地騰空,無所不用其極,大大減輕張賢等的壓力,還力圖往他和高彥這邊殺過來施援,令燕飛生出希望。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是著緊高彥的安危。
“呀!”
高彥踉蹌後退,先撞入燕飛懷裡,接著頹然軟倒,也不知給人打中那裡。
燕飛一把從後將他抱緊,心中湧起說不盡的無奈酸苦,見漫空棍影打來,毫不猶豫的抱著高彥掉轉身體,讓背脊迎上敵棍。
剎那間,不知給劈中多少棍、沒有內功護體的肉身,脆弱得自己難以相信,燕飛發覺自己已倒跌牆角,壓在高彥身上痛得痙攣起來。
棍如雨下,專挑他的後腦袋和脊骨下手,手法狠毒,分明要把他打得不死也要終生癱瘓。
在極度的痛楚中,他的神智反清明起來,隱隱中聽到似是宋悲風的叱喝,更奇怪的是肉體的痛楚逐漸遠離,似是事不關已,而全身則是曖洋洋的,棍子再不能令他痛苦,反象搔癢般使他說不出的受用,他生出想睡覺的強烈傾向,神智逐漸模糊。
若死是這麼的一回事,確沒有任何事值得害怕。
拓跋圭單人孤騎的沿洋河東岸策馬疾馳,大雪早在兩日前停止,不過北風呼呼,颳起雪粉令人頗不好受。
洋河是桑乾河上游的支流,由於天氣稍為回暖,沒有結冰。
洋河兩岸是起伏的山野平原,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東面地平盡處是連綿的山脈,眼所見的一切全被雪披霜結。
馬兒噴著白氣,馱著他為拓跋部的命運而奮鬥。
拓跋窟咄果如他所料的揮軍追來,由於他借大雪的掩護,比對方多走一夜路程,故可以沿途在避風處,讓人馬歇息回氣,而肯定敵方不論人馬均到了馬疲人累的處境。
他離開河岸,朝左方一處山丘奔去,橫過積雪的草原。
奔上斜坡,手下大將、謀士長孫嵩、長孫普洛、長孫道生、張兗、許謙等出現丘頂處。
山丘後有個小谷,不但可以避風,還有水源,他的二千戰士正在那處候命。
長孫道生為他拉著馬韁,拓跋圭跳下馬背,拍拍愛馬,向眾人道:“來的幸好是慕容麟而非慕容寶。”
眾人齊聲歡呼慶幸。
慕容寶是慕容垂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