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立時樂不可支,顧盼自豪。
姚猛一頭霧水的道:「清雅明白他的招數了嗎?」
尹清雅聳肩奇道:「有甚麼難懂的,你竟不明白嗎?」
卓狂生苦笑道:「我只明白了小半,煩高少把其餘我不明白的地方解釋清楚。」
尹清雅道:「高少說的甚麼三招四招,簡單來說只得一招,就是把留守江陵的桓修引出來,再在大江上突襲他的船隊,只要能令桓修傷亡慘重,敵人將不得不撤軍回防江陵,因為在形勢比較下,敵人只好棄巴陵保江陵。」
卓狂生和姚猛拍案叫絕,並對高彥刮目相看。
有了目標,便有了動腦筋的方向,四人立即思如泉湧,你一句我一句的定下了收復巴陵的大計,忘了時間的流逝。
自聶天還和郝長亨遇害後,尹清雅首次告別了悲傷和憤怨,全情投入反攻桓玄的行動中。
第二 章心病心藥
「燕郎!」
正憂心如焚的風娘和小詩聞聲撲到床榻一旁去,只見昏睡榻上的紀千千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
風娘和小詩均心中駭然,小詩更是被嚇得面無人色,因為病至胡言亂語絕對不是好事,看來紀千千今次昏倒的情況非常嚴重。
紀千千玉容又生變化,滿臉悽怨,眼淚從閉上的雙目洎洎流出來,令人為之心酸。
小詩撲上去抱著紀千大慟哭道:「小姐!你千萬不可以出事呵!」
風娘後悔得差點想自荊都是自己不好,為何要告訴紀千千拓跋珪活埋數萬人的事呢?紀千千顯然抵受不祝紀千千雙唇輕顫,似在說著囈語,卻沒有發出聲音。
風娘半勸半強逼的把小詩拉得站起來,強自鎮定的道:「不要擔心,你小姐只是在作夢,情況該是轉好。看!她的眼皮在抖動著,夢由心生,該是個好夢來的。」
小詩仍是不能自己,泣不成聲,風娘怕她過度傷心,施展手法,不一會小詩哭得模模糊糊間,沉睡過去。風娘愛憐的把她抱起來,放到一角的榻子上去,又為她蓋好被子。
再回到紀千千床邊時,紀千千已沒有流淚,容色平復下來,呼吸變得均勻,就像平時熟睡的模樣。
風娘擔心稍減,拂熄了房內的油燈,坐在床沿處,心中百感交集。
紀千千在燕飛的懷裡「醒轉」過來,她沒有像上回夢中相會般「見到」燕飛,那純是一種感覺,但又是如此實在。
紀千千不敢相信的呼喚燕飛。
燕飛的聲音在她心靈中響應道:「沒事哩!不要哭了!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呢?」
紀千千感到正被燕飛緊緊的擁抱著,熾熱的愛戀感覺,令她回覆了鬥志和生機,燕飛的愛,像席捲大地的洪流般橫過她心靈的天地,無需任何言語,便驅走了孤立無援和失落的擾人情緒,令她的心神回覆澄明平靜,再次生出已擁有了一切,別無他想的滿足滋味。
「燕郎呵!拓跋珪是否在參合陂活埋了數萬燕兵呢?」
燕飛在她深心處嘆息道:「這就是戰爭的殘酷,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小珪是不擇手段的。因為怕我阻止,他故意支使我去追擊敵人,令他可以在不受我阻撓下如此施為。千千你必須振作起來,不然我們攜手離開這個殘酷人間的計劃將會功虧一簣。殺戮還會繼續下去,直至另一方完全屈服,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包括拓跋珪、慕容垂和我燕飛在內。戰爭從來便是這一回事,現在再沒有另一個選擇。」
聽到燕飛沒有參與這可怕的行動,紀千千整個人輕鬆起來,展眼舒眉,天地倏地明亮起來,下一刻,她從燕飛懷抱襄抬起頭來,看到燕飛深情的眼睛。
紀千千驚喜的道:「這是不可能的,燕郎怎辦得到的呢?」
燕飛的臉容在她的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