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的看著他,肢體有損不可怕,人心難測才是真正可怕,纖雲這麼想,但她羞怯的個性向不會與人群相處。
“不怕就好。”不然想盡辦法,他也會找其他大夫動手術,他不要纖雲眼裡瞧見一丁點厭惡或畏懼。
牽著她的小手,如她願,到處面觀看遠山遠景,一路避開可能的人跡。
纖雲本欲提出尋找父親的想法,又覺拖累人家,輾轉猶豫不決,而易為賓也在想事情,只是偶或留意好腳步,沒有發覺其心事重重,他想到了雁虹今天異常的舉動。
第三章
揚州西北,長春湖畔風景秀麗多姿,直比杭州西湖,富賈仕紳大多沿湖造園,堤岸楊柳,春意盎然。
賞景、遊湖,多是憂閒風雅,突然湖一角爆山的嘲諷聲實在破壞這如詩如畫的意境。這聲音沒有別人,起碼有人因聽到這聲音直覺反應就想躲的,不就是任護成嘛!
“怎樣?你到底要猶豫到什麼時候才有勇氣進去,等天黑?還是等明天下雨再說?”任護成不耐煩的瞄前面不遠處躲躲閃閃的影子,偏頭探進一戶不大但雅緻的紅瓦民宅。而在門邊徘徊,和那個趾高氣昂的不肖子對峙已多時,終於任穎之沒好氣的,那一步仍沒跨出去。
“你光瞪我,就能瞧出這個老婆來嗎?”啐!他在心中啐了聲。
“說話小心點,我老婆是你娘。”任穎之心中一把火燒得正旺。
“啊——”任護成發出一聲訝異聲,眼睛直盯著民宅裡面。但任穎之才不甩他,老步數用太多次了,別想拐他中計。
“換點新鮮的吧,還是我教你這招的,記得嗎?”任穎之撣撣衣裳,譏笑道。
任護成沒應聲,只是更專注的盯著裡邊,整個人乾脆跳上圍牆坐著觀看,而任穎之嘴邊說著“別玩了”,心裡卻七上八下,但基於面子問題,就只差沒踮腳抬頭也跟著看。
任護成故意折騰了父親一下,“娘還是我的娘,就怕老婆不是你的了。”他語音未歇,任穎之已經大腳一踢,人闖了進去,只是院裡哪有什麼人?這兔崽子騙他!
大門被踢壞了,屋主哪有不知道的,幾個士兵聞聲亮劍從屋後趕來,一副如臨大敵,等看見來人是大人,紛紛惶恐告罪退下。這些人想當然耳都是任穎之派兵輪流巡守保護的。
“他們心裡一定覺得疑惑,不知道堂堂巡撫這樣算不算私闖民宅?”任護成可惡的大笑。
哼聲,帳以後再算,任穎之咳了咳,整肅好衣冠,因為他看到有人正從屋內趕出來了。
“哪個不長眼睛的,不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敢來搗亂,你知道里面住的是誰……”丫鬟春曲嘩啦啦的人未到聲先到,擦腰擺好架式,待任穎之厲眼一瞪,她看清楚是淮後,話也說不出來了,她腳一軟,“大、大人。”任護成見狀笑得更大聲了。
“嗯!夫人呢?”任穎之沒理會那刺耳的聒噪聲,莊嚴的沉聲問道。
“夫人……”
只見仍是一襲青衫翠衣,祥和中又帶一些冷漠,清楚的隔開與眾人的距離——嶽翠娘走來。她從婚前到成親後,在外人面前,任穎之看到的翠娘一直是這樣的,從來沒變過。夫妻倆團圓,沒有嘶吼,沒有涕零,任穎之除了稍斂官氣,也並無一絲顯露想念情深,嘖!任護成搖搖頭,心想,爹想講派頭,就慢慢等著,等哪天日出西山再打動娘好了。
嶽翠娘才望了任穎之一眼,就波紋不生的移開,她冷清的眼神在看到任護成時方溫暖起來。“你如何了?”她慈祥的摸摸他手臂,關心的梭巡他是否哪裡不適。
“已經無恙。”這兒子欠揍就是這德行,任穎之不是味道的回看他得意洋洋似的模樣。
任護成竊笑,挽著孃親往裡邊走,“娘也好嗎?怎不回府裡住?”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