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異性戀者對此很難產生共鳴。徹底的同性戀者對異性也毫無感覺,在這一點上和我們是一樣的。
同性戀者是否喜歡男人長得女氣呢?這是因人而異的。一位調查物件提起某人時說:“他長得太漂亮了,穿上軍大衣和女的完全一樣。”可也有些同性戀者討厭女氣,如另一位調查物件說:“有的男人有女氣讓人噁心。但也有例外。我認識一個男孩子,有一種活潑的孩子氣的女氣,很可愛。”由此可見,
同性戀者也並沒有一種統一的審美觀,這一點和異性戀很相似。
對於我們的調查物件們來說,固定的同性戀對子總是不能長久。經調查可知,同性戀者的固定關係長不過一兩年,短不過一兩次會面。這種情況有可能來自我們的樣本偏差,但至少代表了部分社會上資深同性戀者的經歷。對這一現象有多種解釋。第一種解釋如一位調查物件所說:“據我自己的觀察,同性戀者的性慾比異性戀者強烈。有了長久的關係,慾望就會淡下去,經常換伴就顯得強烈。”第二種解釋是另一位調查物件提供的,他認為,同性戀的伴侶“取之不難,棄之也就不可惜了”。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異性戀者如果不受限制也會如此(經常更換伴侶)的。第三種解釋是這樣的:“同性戀者大多是文弱膽怯的,希望對方慓悍。同性戀男人愛的是異性戀心目中真正的男人。由於在一起時都希望對方更像男人,所以不能長久。”這段分析頗似影片《蜘蛛女之吻》中那位同性戀者的自白:“我始終在等待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真正的男人要的是真正的女人。”這其中的辛酸,真不能為外人所知。
然而,調查過程中也發現過與上述想法截然不同的情況。例如一同性戀者說:“跟我們廠的那男孩同居十年二十年都可以。他特別細心,溫柔體貼。我喜歡吃魚,他盡力去找,買不到回來就說:我沒買到。那種口氣真叫人感動。”在解釋為何並未真的同居時,這位調查物件說:“就算許可同居也不能這樣做,因為要給父母和社會盡義務(傳宗接代)。”
對於我們的調查物件來說,固定的同性戀伴侶關係(首屬群體關係)總是短命的,而“社會上”的同性戀生活(次屬群體關係)卻是長久的,雖然偶有間歇。這或許是為同性戀生活方式的特點所決定,或許是因為他們在同性戀群體中是一個特殊的人群(只有他們才經常換伴)。總而言之,對這一點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和研究。
婚姻觀與價值觀
我們的調查物件中沒有一個是西方意義上的“公開的同性戀者”,即使那些在“社會上”十分活躍甚至知名(所謂知名並非真名而是綽號)的同性戀者也不願讓家長親友知道自己的真實傾向。雖然與他們關係親密的人中有些會懷疑到他們的真實傾向(少數因同性戀行為被判刑或判勞教、拘留的人的家屬當然能瞭解到),但他們絕不會主動讓人瞭解到這一點。
在中國社會中,這個秘密有個必定要洩露出來的時候,那就是到了結婚年齡時因為健康的男性在中國幾乎人人都要結婚,所以不結婚就會引起懷疑。我們的調查物件中有的已結了婚,還有的正準備結婚,真正準備終身過獨身生活的只是極少數。所有的人中沒有一個是徵得妻子同意的雙性戀者,整個調查過程中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因此可以斷定,同性戀在中國必定是或將是揹著女方(妻子或女友)進行的秘密活動。於是就產生了一個如何看待和處理婚姻關係的問題。
在婚姻觀問題上,我們首先發現,在同性戀者心目中結婚是一件“跌身份”的事:同性戀者小
對他新結識的一位同性伴侶
說:“我不喜歡結婚的人,覺得他們沒有人味,對女人也不真,對男人也不真。”殊不知
恰恰是結了婚的,還有一女兒,因怕失去小
的感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