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轉過身,背靠在了傅子虛的肩膀上,笑得比哭還難看,「就在昨天,我發現,我又輸了,我還是沒能破了你的局,我究其一生,輸了。」
「你說的是實話?」
牙齒有些發抖,傅子虛聽得明白老九的意思。
「這時候了,我有必要說假話?」抬起右手,老九的手心中浮現一個金色的八卦法陣球,上面層層疊疊篆刻著無數的符文,「你在一千多年前,死亡後,魂魄分崩離析,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你死地不能再死了,但是那時候的你,就已經在籌劃復活的機會。」
「你的魂魄不死不滅,所以被分開封印,以數千年輪迴之苦,消磨你的命魂,命魂一散,你再神通廣大亦無力迴天。」
「你知道這個結局,所以你不受輪迴之苦,你每次都會選擇出生即死亡,然後在陰間部署謀劃你的一切,在九百年前,你已經嘗試過一次,但是實際並不成熟,所以你繼續蟄伏,一千八百年過去了,這一世,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要麼,你死,要麼,我們死。」
縱然在說著她們數千年來的仇恨,但是老九的語調依然平緩,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不記得。」
老九說的一切,對於傅子虛來說都是天方夜譚,她只知道這一世,她活了二十七年,行屍走肉地活了二十七年,剩下的,她都不記得。
「你要是記得,反而贏的未必不是我,」拎起地上一張畫稿,老九眼中好像看到了什麼,兀自笑了起來,「其實輸了也挺好的,老虛啊,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我哪知道?」對於這神經質的老九,傅子虛現在也著實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反而是現在突然擺到她面前的事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見了,一出好大的戲。」
說完,老九嘴角帶著笑意,閉上了眼。
——
深海龍宮。
始祖顯靈,就連龍王龍後都站了起來,敖幽站在正中間,仰頭看著翻滾的雲海,周圍烏壓壓地跪滿了海底的臣民。
龍吟聲自天邊而來,帶著遠古恢宏的氣勢和韻律,震盪在每個人的心頭腦海。
敖幽就那麼看著,卻感覺自己的神識都有些不受控制,好像要被扯出身體之外。
努力穩住心神,等敖幽再次睜開眼,眼神聚焦回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原地。
面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很奇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場景。
一棵幾乎上接天,下入地的巨樹上掛滿綠葉和各種各樣的果子,明明不應該一棵樹長出來的,但是在這裡,它們就長在一棵樹上。
周圍是緩坡舒適的草地,乾淨地不可思議,偶爾開出的小花搖曳生姿,好像也有生命一樣,遠處能聽見隱隱約約的水聲,鳥鳴,還有一些說不上調子,雖然陌生但宛如天籟的樂律。
正當敖幽在想這裡是不是仙境的時候,一道稚嫩又憤怒的聲音在下方傳來,「你踩到我了!」
敖幽低頭看去,只見一株黃色的小花正在努力從自己的腳底下鑽出來,撲騰著葉子,拍打著自己的腳背,但因為力氣太小了,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不好意思。」
挪開腳,敖幽小心地看著自己腳下還有沒有踩到的小花。
敖幽的腳移開,黃色的小花舒展開肢體,還有些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孺子倒還可教也,上次一個不長眼的傢伙踩到我一個姐妹,我姐妹提醒她,她還又補了一腳,臨走還摘了我一個兄弟戴在頭上,著實可惡得很!」
敖幽:……合理懷疑那就是自己那幾百年沒見過的大姐。
抖抖花瓣,小黃花扭動了一下葉子,又撲騰了兩下,「不過那討厭的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