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清熱消炎的方子命人去煎藥了,如果公主她的求生意志夠堅定的話,撐過兩天把這股熱毒壓下去,那便是無礙了。”
除了在秦宣的事上一時不察而受了秦菁的前置之外,杜明遠診病從來都是實事求是,不會為了邀功而虛誇病情或者為了免於責難而謊報病患的真實病情。
他這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澆下來,大帳裡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為之微微一變,當然,他們關心更多的卻不是秦薇的生死而是自己的禍福。
他們此行明明就是出來狩獵散心的,怎麼才到地方就出了這樣大的晦氣事?景帝龍顏不悅,可想而知,他們每個人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門外管海盛突然見著嗓子大聲唱道,“太后娘娘駕到。”緊跟著門口的氈門被人掀開,孫嬤嬤和華瑞姑姑一人扶了梁太后的一隻手神色慌張的快步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金安!”眾人趕緊的再次俯首叩拜。
秦菁抬眼看去,卻見婗靖公主竟然也跟在梁太后身後走了進來。
按理說她雖然不是大秦子民,但做客在此,得聞主人家出了事適當的關心一下也是必要。
秦菁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淡淡的掃視一圈,然後便是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行了行了,都起來。”這邊梁太后看都沒有心思多看這些人一眼,已經越過人群走到秦薇的床前。
她問的話大致與景帝無異,蕭文皇后和杜明遠便又把方才的話又對她重複了一遍。
同樣的話聽了兩遍,此時景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極不耐煩的一甩袖子就往外帳走去,冷聲斥道,“都在這裡杵著做什麼?沒得耽誤了太醫給長寧診治。”
眾人聞言,再不敢多做逗留,趕緊隨著他退到外帳。
景帝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旁邊的宮女遞上一杯茶,他接過來喝了一口才算勉強壓制住心裡的火氣,回頭沉著臉對管海盛道,“白爽呢?叫他進來見朕!”
他這樣說便是要追究責任了,管海盛察言觀色抱著拂塵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之前公主的馬受驚跑進了林子裡,已經被射殺,白將軍和蘇統領先後趕過去察看,還不曾回來。”
主事的不在,這事情一時半會卻也不好追究,景帝的心裡堵著一口火發不出來,臉色便是越發難看。
帳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大氣不敢出的陪著,紛紛垂下眼瞼來掩飾眼底各樣不同的情緒。
華泰公主秦蘇是最早一撥進來的,一直跟在藍淑妃的身後混在人群裡頭看熱鬧,橫豎她是不關心秦薇的死活的,景帝的女兒,少一個她便能多得幾分的皇寵,當然了,如果能一次折損一雙更是再好不過。
此時她微微垂著腦袋,手指像是無意識的來回擺弄的腰間流蘇,唇角悄悄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卻又瞬間掩沒。
然後,她緩緩抬頭看向景帝,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道,“父皇,大皇姐無緣無故傷成這個樣子,其中只怕另有隱情,咱們乾等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要早點想辦法把事情弄清楚,也好還大皇姐一個公道啊。”說話間她婉婉的嘆了口氣,像是無比痛心惋惜的樣子再次垂下眼瞼,掩去眼底那點幸災樂禍的諷笑。
不管怎樣,讓秦薇出事的那匹馬也是屬於秦菁的,只憑這一條,今天這個干係只怕她是不能輕易推掉的。
秦蘇一向眼高於頂,巴不得把所有其他的姐妹都踩在腳下,秦菁跟她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深知如果不是另有所圖,不管人前人後她是絕不肯把這“皇姐”二字喊的這麼順溜,而此時她刻意強調秦薇出事之際只有自己一人在場,分明就是想把這盆髒水潑到自己身上。
方才秦菁是緊跟著景帝的腳步進來的,因為帳子裡滿滿當當的都是人,她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