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都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秦蘇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往後退去。
“公主,怎麼了?”採蘭從門外追進來,急忙一把扶住她。
“快,看看他再怎麼樣了!”秦蘇驚魂未定的顫手指向趴伏在那裡的蘇晉陽。
“是!”採蘭也察覺事情不妙,急忙繞到案後,大著膽子試著扶起蘇晉陽趴在那裡的上半身,“駙馬?駙馬您還好嗎?”
她這樣問著,入目的卻是蘇晉陽蒼白如紙的一張臉,和唇角半乾的血痕。
此時他胸前衣衫半敞,秦蘇站在桌案對面,目光卻是死死盯著他肩頭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腳下一個踉蹌又是往後連退了散步。
“啊——”採蘭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眼淚刷的就湧出來。
“鬼叫什麼!”秦蘇六神無主,這會兒被她一喊卻是驟然回過神來,強打著精神一聲怒喝,“快去找兩個靠得住的人幫忙把他扶到床上去,你馬上去請大夫,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在蘇晉陽醒來,並且弄清楚緣由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即使是在自己家裡,他青天白日裡受了這樣重的傷又沒有兇手在場,也是說不清楚的。
更何況採蘭還說他是半夜偷偷摸回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這樣想著,秦蘇便越發的不安,神色慌亂的拼命捏著手裡的帕子。
採蘭去了不多時就找了兩個她從宮裡帶出來的心腹婢女,三個人手忙腳亂的合力把蘇晉陽搬到床上,然後又匆忙出府去請大夫。
因為怕訊息走漏,就沒有找太醫,而是就近從府宅附近的小醫館裡尋了個老大夫過來。
好在那老大夫早年做過隨軍大夫,對處理刀劍一類的傷勢比較有經驗,取了藥物紗布出來,手腳麻利的很快給他重新清洗了傷口並且上了藥。
只是蘇晉陽卻是因為傷口處理不及時,外傷感染而發了高熱了。
“大夫,怎麼樣了?”秦蘇看一眼床上他昏迷當中緊蹙的眉心,心急如焚道。
“傷口太深,失血過多,好在他自己提前用了金瘡藥將血止住了。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他這傷勢也是不輕,再加上傷口感染引發高熱,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痊癒了?”老大夫道,一邊把寫好的兩張藥方遞過來,“這一張是去熱的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儘快的煎好給他灌下去,因為藥性相剋,這個治傷的方子要暫緩一二,等熱度退下去了再煎給他吃,暫時就先用著金瘡藥吧。”
秦蘇將那方子遞給採蘭,吩咐道:“馬上叫人去抓藥,叫廚房煎了送過來。”
“是!”採蘭道,見她這樣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也知道她定然是不會安撫大夫的,於是便轉頭含笑對那老大夫道:“我送了大夫出去吧。”
“有勞姑娘!”老大夫回頭收拾了藥箱背在肩上,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重傷的蘇晉陽,然後才搖著頭跟在採蘭身後出了房門。
秦蘇臉色陰沉的坐到床沿上。
這蘇晉陽會傷成這樣絕非偶然,他究竟瞞著自己做了什麼了?
原以為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現在卻怎麼看都像是個麻煩!
這樣想著,秦蘇不由的更加心煩意亂起來,剛要喊人給她沏茶,抬頭卻見秦寧一身素雅衣裙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見到秦蘇,她的眼神本能的瑟縮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你來做什麼?”秦蘇的面色不善,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
這幾個月秦寧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在試著討好蘇晉陽,茶點羹湯隔三差五的就往這書房送。
早兩年,命婦小姐們中間傳來傳去的那些閒話秦蘇也不是不知道,人都道這秦寧和蘇晉陽是青梅竹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