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戲臺子上的動靜,漫不經心道:“永樂不是最喜歡湊這樣的熱鬧嗎?怎麼沒見她?”
聽她主動和自己說話,趙水月的心裡才突然有了絲安定,道:“回長公主的話,臣女方才正是從嘉和宮過來的,說是安綺郡主昨夜受涼染了風寒,永樂公主便不得空過來了。”
自從上回嘉和宮的事情以後,雖然景帝沒有追求陸賢妃的責任,卻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菁最後的幾句話氣著了,陸賢妃很是病了一場,正月裡的大小宴會幾乎全部推掉了。
她自己這般猶且顧及不暇,若是安綺再有什麼,秦茜也就只能留下來幫襯著照顧了。
“原來是這樣。”秦菁瞭然的點點頭,於是不再多說什麼。
在周圍當差的婢女見她坐在此間,這便端了新沏好的茶湯送上來。
身後靈歌要伸手去接,旁邊趙水月忙不動聲色的起身接過來送到秦菁面前,小聲道:“長公主請用茶!”
秦菁接過那茶碗在手中慢慢攏著杯中茶葉,趙水月的神色維持的還算自在,只是眼神略帶了幾分閃躲,不敢與秦菁正面相對。
對於她的這份定力,秦菁心裡還是有幾分欣賞的,於是不再說話,只就一邊聽戲一邊不時的低頭抿茶。
戲臺子上的花旦依依呀呀的唱,秦菁只看了不多時就抬手招呼了靈歌上前,附耳吩咐道:“你去跟母后說一說,這些文縐縐的戲文,本宮聽著犯困,下一場換個女將掛帥的戲吧。”
“是,奴婢這就去!”靈歌笑笑,福了福就轉身穿過人群往最前面一席蕭文皇后那裡去了。
秦菁低頭又抿了口茶,不由的蹙眉。
趙水月察言觀色,便是露出一個笑容道:“可是茶水冷了?”
“嗯!”秦菁隨手將那茶碗擱到桌上,莞爾笑道:“本宮原就不善飲茶,尤其這水一冷就覺得茶味分外苦澀。”
趙水月聞言,端了那茶碗,抬手招呼了侍立在自己身後的婢女道:“你端下去給長公主衝一杯新茶來,問問茶水房有沒有今年新釀的槐花蜜,調上一匙在裡面。”
“是!”她那婢女倒是年長几歲,人看上去也是個精明妥實的,聞言忙不迭應下,端著茶碗走了。
秦菁稍稍側目看了眼那婢女離去的背影,唇角似笑非笑的牽動了一下,緊跟著卻是忽而眸光一轉,看向前面第三席安國候夫人坐在的那一桌,慢慢道:“你母親妹妹都在那一桌呢,你怎的不過去湊在一起?”
趙水月的母親早逝,如今的安國候夫人吳氏只是繼室,也有自己的兒女。
趙水月聞言臉上神色卻是極為坦然的模樣,只是微垂了眼睫淡淡道:“臣女生來不喜熱鬧,母親談興正濃,我就不去打擾了。”
“你卻是個懂事的!”秦菁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忽而問道,“你妹妹過年也是十五了對吧?卻不知道生辰是在幾月?”
趙水月眼中閃過些困惑,仍是如實回道:“回公主的話,妹妹是三月生的。”
“那也快及笄了。”秦菁沉吟。
“是!”
話到這裡,趙水月已經有些明白,像是怕情緒外洩一般,使勁低垂著眼睛。
秦菁佯裝看不到她眼中蘊藏的情緒,繼而問道:“對了,前兩日在三皇妹的婚宴上,本宮聽幾位小姐提起,你家裡似是在準備著給你議親了?可有定下來是哪家的公子?”
趙水月不知道她何故突然問到這些,只覺得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按理說,她也是到了應該議親的年紀了,奈何生母不在,家裡就沒個人經心。
頭年裡安國候趙棟本來是預備為她定了左丞相司徒南加的嫡次子結親,風聲一閃轉眼卻莫名其妙的無疾而終。
這件事趙家瞞的很隱秘,最終傳出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