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煙火聲偶爾充斥著耳膜,帶著斑斕的色彩對映進來。
藍李氏是到了這會兒才稍稍有些冷靜下來,皺著眉扭頭看向藍玉衡道:“衡兒,你說這——”
“宮裡的天要變了!”藍玉衡語氣果斷的打斷她的話。
這些天對於藍月仙翻身的訊息他多有耳聞,而當年藍月仙和藍月湄兩姐妹鬥法一事發生時他還小,這回頭次見了藍月仙其人心裡也不免奇怪——
美貌不相上下不說,就連心機手段,藍淑妃那種頭髮長見識短的,與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段數的。
“就因為她的出身,當年祖父就一意孤行舍了她?”藍禮是隻老狐狸,居然也會豬油蒙心做下這等蠢事,這樣的話問出口,藍玉衡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藍李氏回頭看著他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一臉的狐疑,勉強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是也是你祖母——”
“什麼都不要說了!”藍玉衡的目光微微一凜,原先因為病痛而微微佝僂的脊背忽然之間又像是筆直的挺立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篤定說道:“今天這件事,可以壓下去了!”
藍李氏氣急敗壞之下進宮來找秦蘇算賬,本來就是抱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打算。
聽聞藍玉衡此言,藍李氏心頭突然一陣茫然,目光不解的在他臉上逡巡不止。
“母親,你今日也是太魯莽了,即使再怎麼心疼三弟,也不該做這樣不計後果的事情!”藍玉衡道,有些惋惜的嘆一口氣。
如果這件事落在藍淑妃那短視婦人的手裡,整個藍家就都要被連累了,這個姝貴妃的出現不失為一個巨大的驚喜。
藍李氏的腦子這會兒已經清醒,後怕之餘,不禁有些膽寒,咬牙道:“我也是氣不過,你二弟當初便是死的不明不白,如今華兒又這樣——”
她說著便是心酸的落下淚來。
從藍玉桓的死開始,闔府上下就算是落下了心病了,包括藍玉衡也是一樣。
“唉!”藍玉衡無力的嘆一口氣,許是方才說話太多的緣故,他這一嘆氣,緊跟又壓抑著咳嗽起來。
“衡兒!”藍李氏手忙腳亂的去給他扶著後背順氣。
“無礙!”藍玉衡握住她的手聊作安撫,強壓下一口氣之後便拉著她起身,又彎身替她抖平了裙角上的褶皺,這才重新肅穆了神色告誡道:“我們也過去看看,母親記得,一會兒無論淑妃娘娘再說什麼也不要和她再起衝突,這件事會有人替我們應付下去的。”
藍李氏臉上又是一陣的驚疑不定,心下再一計較才恍然明白,不可置信的脫口道:“不行,那個女人最是狠毒不過,當初咱們藍家對她做了什麼我可是知道的,而且,你祖父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放棄藍淑妃,而重新和藍月仙結盟?想到當年她和藍淑妃之間無所不用其極的那場惡鬥,藍李氏就覺得膽寒。
“祖父會想明白的。”藍玉衡搖頭打斷她的話,“回頭我會與他細說,走吧!”
藍淑妃之所以突然被景帝圈禁的原因,雖然對外瞞的極為隱秘,後來多方打探著下,藍玉衡也是得了一些線索的——
據說那日景帝頭疼發作,無藥可治,後來晉天都暗中對他吐露玄機,說是妖星衝撞相剋所致。
天空中本來帝后二星和諧,近來從東南方向隱隱升起一顆妖星,迫近後星作祟,這便阻礙了景帝的命理運勢。
而這些年來,蕭文皇后穩居六宮主位,兩人雖然不同心,二十餘年相處下來還從不曾出現過此等怪事,而且這憑空冒出來的一顆所謂後星又是怎麼回事?
景帝重病之下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大致上也有分寸,雖然晉天都不肯言明,他自己心裡也很快有了計較——
一旦他大去,秦洛以太子的身份登基為帝,那麼坐在國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