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現在送鄭天樂回去。她剛才摔了一跤,你扶她一下。還有這兩個星期,都要麻煩你對她早接晚送。”
“好。沒問題。”榔頭應得職業而迅速。
我順意讓榔頭攙了離開辦公室,走出一段,耳後依稀還能聽見凌飛耀的說話聲。
“哥,你晚上跟我吃個飯……”
第24章 誰將我寵壞(1)
車子駛離瑞宇大廈後,我閤眼打起瞌睡。醒轉,是聽見榔頭說話的聲音:“鄭天樂,到了。”
我睜眼,看車窗外,深黃昏,日光幾已沒盡。不過這私家醫院門口燈輝如晝,榔頭已將車泊好,為我開了車門,正立在車門邊站等著。
帶我來醫院,妖人的安排?他為何設想得這麼細緻周到?我不願深想下去,這些疑問觸動了莫名頭疼。
下車時,榔頭伸手來扶。我借他胳膊一撐落地,膝蓋彎曲還是吃痛,忍不住皺眉,輕呼了一聲。
榔頭倒也關切地蹦出了幾個字:“小心,慢點。”
痛苦之中,有人關心總是件溫心事。我不由得對他淺笑:“謝謝你,榔頭。我沒那麼嬌貴,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我忍痛在他面前蹦躂了幾下,“看,我是很經摔的品種!”
但榔頭警覺地看著我,訥訥道:“有人要我帶你到這裡檢查。”
明明還是“有人”關心,可心中,旋瞬之間就凝出絲絲刺芒,隱隱作痛。我默不做聲,眯眼看著榔頭,只覺他眼中的提防,也摻著妖人的授意。
榔頭大概見我不動且暗有所思狀,又端出常用酷面,常用腔調:“鄭天樂,你就合作一下!”
搞笑,我何苦不接受這樣的好心安排?榔頭這等的忠心耿耿,我才一朝忤逆,在他眼中就成了刁民化身?可憐,看來我們把彼此都妖魔化了。
我不再做聲,主動移步向前,把榔頭甩在身後,進了醫院。
踏進醫院大廳,榔頭搶著去找值班臺護士。原來,凌飛耀已連醫生都預約好了。在護士的指引下,我們找到了那位醫生。雖已過下班時間,但那醫生仍因我一個,情願專門加班等候。搞特例,果然是有錢有勢人的長項。
那醫生很耐心,檢查詢問都非常細緻,也為我把明顯傷處做了消毒塗藥的簡單處理,又非讓我拍四肢的X光片。
我從來只喜歡包裝過的人體,這種*裸的骨頭圖是我的大懼之物。我自己也不覺得骨頭有異,但醫生要求了,再回頭看看打手狀的榔頭,我硬著頭皮拍就對了。
最後,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我只有皮肉傷,並沒傷到筋骨。診費、藥費都由榔頭付了。據他說,凌飛耀關照,我這是工傷,所以一切治療費用公司承擔了,他回去可以報賬。聽他此言,我就由他去了,只心裡有說不出的怪異滋味。
從醫院出來,天色已黑透。我早已飢腸轆轆,便說:“榔頭,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請客!”
榔頭倒也不推辭,只說吃什麼隨我,我選了韓國料理。
除了點菜時榔頭說幾句,其他時候,他的嘴巴僅僅用來吃東西和喝水,話愣是一句沒有。
我吃飽喝足,元氣恢復過來,好奇心和嘴又開始癢了起來。這榔頭跟妖人如此同仇敵愾,即使不是妖人的相好,怕也是一座“山”上的。他一向謹言慎語,要想從他嘴裡探出點內幕,肯定要講究點戰術的。
於是,我手裡拿著韓式大飯勺,忙著搗鼓石鍋拌飯,出其不意道:“榔頭,你女朋友喜歡吃韓國料理嗎?”
“我沒女朋友。”果然他頭也沒抬就回道。
“榔頭,我給你介紹女朋友,怎麼樣?”我不惜化身為八婆。
“不用。”
“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