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名聲,現在外面……總是有些不好聽的話。”
“哦?是什麼不好聽的話?”太子帶著笑問。
潤潤又被他堵著了,也明白過來太子這是故意逗自己。
“表哥知道的,怎麼還故意逗我說出來。”
太子忍不住笑,“我是覺得那些話,並沒有哪裡不好。或許是你爹哪裡弄錯了你說呢?”
“怎麼沒有不好。外頭肯定都在說我們……我們……”
潤潤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這種話,她一個姑娘家,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太子不再逗她,而是正色道:“我是認真的,潤潤,他們說的那些,雖不全然是事實,可也確有其事。”
潤潤有些發急,“他們說的哪裡事實了?我和表哥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問心無愧!”
太子安靜了半晌,而後才緩緩道:“倘若,我心中有愧呢?”
☆、第 90 章
在以後的很多年裡,潤潤都都會回想起,在那個靜謐的初春夜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少年太子的那一句‘心中有愧’。
然而當時的潤潤,在聽到太子的這句話後,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和震驚。她愣了愣,確認自己沒有幻聽,而後才訕笑道:“表、表哥同我開玩笑的吧?”
太子道:“你覺得,我現在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你覺得,我尋遍城外八間庵堂,在這凜凜深夜跋涉而來,就是為了同你開玩笑嗎?”
“我……”潤潤語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靜坐了片刻,相對無言。
“好了,夜深了,你早些休息。這幾日朝中多事,我過幾日再來看你。”最終太子開口道,話中語氣帶著幾分寂寥失落。
雖然方才那脫口而出的話,是他情之所至,但也是帶著幾分得到回應的渴望。可到底,潤潤一句話都沒有說。
太子起身告辭,很快就再次趁著夜色回去了。
他走後,潤潤輾轉反側。
太子怎麼忽然就跟她說這些了?他怎麼就心儀她了?
她什麼都不出眾,長得也不是特別好看,京城中比她長得好看的貴女多了去了。身份也不是特別高貴,雖然這兩年她爹在朝中如魚得水,聖眷正隆,可到底只是一介文士,家族底蘊並不深厚。
怎麼想,她都沒有想過,太子那樣高高在上的人會對自己產生情愫。
這一夜,潤潤自然是沒怎麼睡著的,第二天起來眼底更是一片濃重的青影。
迴雪早晨見了她這臉色就嚇了一跳,頗為擔心地問起。
潤潤只說自己晚上被噩夢魘著了,因而沒有睡好。
連翹便自責道:“都怪奴婢前兒個同您說了沈家那庶姑娘的事兒,您一定是受了驚嚇,這才做噩夢了。”
潤潤也沒有解釋,只能心中默默抱歉讓連翹背了黑鍋。
用過朝食以後,迴雪本是讓她在房中休息,潤潤卻執意去了靜妙師太處。
她心煩意亂,只求誦經唸佛可還自己一個清淨。
在靜妙師太的處,潤潤同平時一樣看著佛經,聽著靜妙師太緩緩的誦經聲,和不徐不疾地敲打的木魚聲,她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可靜妙師太卻很敏銳,放下木魚錘,將她招至身前,“今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在她面前,潤潤不想隱瞞。她雙手合十,端坐在蒲團之上,誠心向靜妙師太請教道:“師太,我有一件事不懂,還請師太為我解惑。”
靜妙師太慈悲一笑,“你說來便是。”
潤潤道:“有一件人人求而不得的東西,突然到了我手裡,可我實在惶恐,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配不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不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