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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學快畢業的事了),他得到一筆撫卹金,也就是幾百塊錢吧,據我所知,我的同學並不為此感激涕零。

以上所述,就是我對出身、血統這件事的零碎回憶。也許有助於說明“血統”是怎樣的一回事。總起來說,我以為人生在世應當努力,應該善良,而血統這種說法對於培養這些優良品質毫無幫助。除此之外,血統這件事還特別的荒唐。但是現實,尤其是歷史,與我怎樣想毫無關係。因此就有了這樣的事:在“文化革命”裡,艾君這樣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女孩子,她的命運和她的外祖父——一位國民革命的元勳(但是這一點在當時頗有爭議),她的父親——一位前國民黨軍隊的炮兵軍官,緊密地聯絡在一起了。這本書就在講這些事——艾君當時是怎樣一個人,她的外祖父,她的父母又是怎樣的人。拿破崙曾說:世間各種書中,我獨愛以血寫成者。假如你是拿破崙這樣的讀者,就會喜歡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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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統》,艾曉明著,1994年4月花城出版社出版。

關於“媚雅”

前不久在報紙上看到一篇文章,談到有關“媚俗”與“媚雅”的問題。作者認為,米蘭·昆德拉用出來一個詞兒,叫做“媚俗”,是指藝術家為了取悅大眾,放棄了藝術的格調。他還說,我們國內有些小玩鬧造出個新詞“媚雅”,簡直不知是什麼意思。這個詞的意思我倒知道,是指大眾受到某些人的蠱惑或者誤導,一味追求藝術的格調,也不問問自己是不是消受得了。在這方面我有些經驗,都與欣賞音樂有關。高雅音樂格調很高,大概沒有疑問。我自己在音樂方面品味很低,鄉村音樂還能聽得住,再高就受不了。

大約十年前,我在美國,有一次到波士頓去看個朋友。當時正是盛夏,為了躲塞車,我天不亮就駕車出發,天傍黑時到,找到了朋友,此時他正要出門。他說,離他家不遠有個教堂,每晚裡面都有免費的高雅音樂會,讓我陪他去聽。說實在的,我不想去,就推託道:聽高雅音樂要西裝革履、正襟危坐,我開了一天的車,疲憊不堪,就算了吧。但是他說,這個音樂會比較隨便,屬大學音樂系師生排演的性質,你進去以後只要不打瞌睡、不中途退場就可。我就去了,到了門口才知道是演奏布魯克納的兩首交響曲。我的朋友還拉我在第一排正中就座,聽這兩首曲子——在這裡坐著,連打呵欠的機會都沒有了。我覺得這兩首曲子沒鹹沒淡、沒油沒鹽,演奏員在胡吹、胡拉,指揮先生在胡比劃,整個感覺和暈船相仿。天可憐見,我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坐在又熱又悶的教堂裡,只要頭沾著點東西,馬上就能睡著。但還強撐著,把眼睛瞪得滾圓,從七點撐到了九點半!中間有一段我真恨不能一頭碰死算了……布魯克納那廝這兩首鳥曲,真是沒勁透了!

如前所述,我在古典音樂方面沒有修養,所以沒有發言權。可能人家布魯克納音樂的春風是好的,不入我這俗人的驢耳。但我總覺得,就算是高雅的藝術,也有功力、水平之分,不可以一概而論。總不能一入了高雅的門檻就是無條件的好——如此立論,就是媚雅了。人可以抱定了媚雅的態度,但你的感官馬上就有不同意見,給你些罪受……

下一個例子我比較有把握——不是我俗,而是表演高雅音樂的人水平低所致。這回是聽巴赫的合唱曲,對曲子我沒有意見,這可不是崇拜巴赫的大名,是我自己聽出來的。這回我對合唱隊有點意見。此事的起因是我老婆教了箇中文班,班上有個學生是匹茲堡市業餘樂團的圓號手,邀我們去聽彩排,我們就去了。雖不是正式演出,作為觀眾卻不能馬虎,因為根本就沒有幾個觀眾。所以我認真打扮起來——穿上三件套的西服。那件衣服的馬甲有點瘦,但我老婆說,瘦衣服穿起來精神,所以我把吃牛肉吃脹的肚腩強箍了下去,導致自己的橫膈膜上升了一寸,有點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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