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方才有騎有步,軍勢頗雄,泰半是滎陽或鄭州的增援金兵。據守鄭州的,乃是金國的蓋天大王完顏賽裡,其麾下兵馬甚銳,不可小覷……”
蓋天大王?完顏賽裡?真是一個久違了的名字。易水河畔擦耳而過的一槍,想來必定永誌不忘吧。如果知道撕掉了他左耳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位蓋天大王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不知會不會立馬帶著成百上千大軍殺過來?
龍旭咳了一聲:“若未能破障前行,那東京……”
宗穎迅速答道:“棄舟步行,此地距汴梁不過二百里,尋日可至。”
眾人一齊將目光投注到狄烈臉上。待他決定。
狄烈看著一付理當如此表情的宗穎與呼延。再看看一臉憤憤然的梁阿水。以及面色平靜的傅選、龍旭及張銳等手下……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
狄烈的說話聲。被東岸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打斷。汴河水面上,無論是天誅軍還是金兵,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來者也是一支軍兵,不過俱為宋軍打扮——天誅軍將士對這種樣式的衣甲服飾很熟悉,因為早前他們也是穿前同樣制式的衣服,一直到天誅軍全面整編,正式組建第一野戰軍之後,才全軍換裝的。
這支軍兵人數約為三百左右,均為步卒,只有兩個騎馬的軍將。而且那馬還是個頭較矮小的蒙古馬,估計是從金兵手裡奪來的。
宗穎指著宋軍的軍旗上繡的兩個大字“徐、王”,笑道:“來者定是河陰前軍兩位統領,徐慶與王貴了。”
說話間,那兩名軍將已馳下河灘,對戰船大呼:“可是宗推官、呼延參軍回來了?嶽大哥在否?”
宗穎笑著拱手:“正是宗穎與長義返京,至於嶽統制,須留在太原駐節,快則三月,慢則半載,必定歸來。”
“駐節?太原……”兩名軍將面面相覷,俱是一臉迷糊加震驚,半晌才吭吭哧哧道,“嶽大哥在太原?太原收復了嗎?”
一說起這個,宗穎便是逸興飛揚,負手昂然道:“正是!”
一旁的呼延次升伸臂虛引,道:“徐統領、王統領,來見過這位天樞城主、天誅軍主吧,太原便是狄城主率軍拿下的。”
狄烈微笑拱手:“相州果然是人傑地靈,出了這麼多英雄豪傑。狄烈有禮了。”
徐慶是個壯實漢子,方面虯鬚,兩頰咬肌很發達,一看就是個猛人。王貴臉形與身形都偏瘦,眼睛細眯,鉤鼻薄唇,留著八字須,光看面相的話,還真看不出是個武人。
這兩位統領依然沉浸在太原易主的震驚中,驚疑不定地向狄烈拱手回禮,心下愈發吃驚,這位狄城主也太年輕了吧?怕是比嶽大哥還年少。奪太原?縱然盡起東京留守司大軍,連嶽大哥都不敢誇口能做到的事,這年輕人竟做到了?!
宗穎向暗樁水域那邊指了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貴無奈道:“這是前幾日金人命一些漁人佈置的。因為是在汴河南岸,我們也沒法阻止。”
徐慶招呼道:“諸位還是將船靠岸吧,我軍中尚有騾馬數十,可供腳力。”
宗穎點頭,正想說話,卻被狄烈含笑制止道:“既是泛舟而來,豈有半道而棄的道理。金人攔路,那我們就打過去好了。”
就在宗穎、徐慶、王貴的錯愕表情中,狄烈淡淡下令:“將全部舢板放下,梁阿水與水兵操舟,張銳率獵兵出戰。”
接到出擊命令,獵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水面作戰,與陸地不同,不僅畏水會影響士兵作戰水平,而且船體搖晃,對士兵的射擊也提出更高的要求。
儘管從太原出發時,並沒有預料到會有水面作戰這一茬,但畢竟是乘舟出行,所以張銳在挑選獵兵護衛隊時,會水性是先決條件,射擊水平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