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奧！”
隨著身體不斷下墜，入目是一片越發深邃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殷銘結結實實地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感受到五臟六腑中傳來的疼痛，殷銘終於忍不住罵了一聲國粹。
這白衣人真他mua的行，解封了殷銘的記憶之後，沒給他多少反應時間，就直接抓著他一起進入了靈曜的幻境裡。
殷銘簡直要被氣笑了，既然最後都會強制帶他進入幻境，那之前為什麼還要說一堆廢話來詢問他的意見。
難道是真的覺得殷銘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不緊不慢，要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還是像他說的那般，要讓殷銘‘死得明白’？
真是個奇怪的人。
更奇怪的是，進入幻境之後，那白衣人的氣息在一瞬間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好像自始至終都只有殷銘一個人，白衣人只是他幻想出來的一般。
這就是十境大佬嗎，來無影去無蹤？
也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毫無修為，所以白衣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在他面前隱藏蹤跡吧。
殷銘默默地嘆了口氣，既然進來了，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
殷銘扭頭察看四周環境，這就是源自靈曜內心的幻境？怎麼黑乎乎的什麼都沒有。
像是為了響應殷銘的心聲一般，眼前的場景忽然閃過一片亮光，有流光繚繞成繭，最後幻化成了一個約莫三歲的孩童模樣。
孩童眼中清澈而無辜，氤氳著一片水霧，他粉嫩的薄唇此刻正緊抿著，還算肉嘟嘟的小手緊緊地攥著髒兮兮的衣角。
殷銘懵逼地看著眼前的畫面，他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
擔心這會是白衣人的陷阱，殷銘一時之間也不敢上前，只遠遠的觀望著，等待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只是過了幾分鐘，那孩童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殷銘放下戒心，正欲上前詢問，孩童面前的黑暗中卻忽然探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欲為他抹去滾落的晶瑩眼淚。
殷銘頓時驚詫起來，沒想到這片黑暗之中竟然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難道……是那個白衣人？
隨著那隻手觸碰到孩童的臉頰，孩童身上忽然亮起一陣光芒。
光芒以他為中心，化作一道漣漪擴散，所過之處，流光快速構建出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世界因此恢復了光明，幾瞬之後，周遭的場景也徹底地顯現了出來。
殷銘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掛滿白綾的祠堂之外。
而那隻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殷銘心心念唸的——靈曜！
雖然白衣人和靈曜長得一模一樣，但經過凌越一事，殷銘現在絕不會再將他們認錯。
甚至他一開始就未曾認錯，是凌越後來故意模仿靈曜的神態，並親口承認自己是靈曜，還說了那麼多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殷銘才一時被他迷惑了。
殷銘也知道自己當時錯的離譜，可是不得不說，他好像有點理解替身文學了……
當然，理解不代表就會喜歡，他後來知道凌越是假的時不也拒絕了他的親近。
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再發生了。
殷銘定了定心，垂眸看向面前的靈曜。
只見他身著紅衣，滿頭銀絲披散在身後，此時正矮下身子，一下一下地努力擦拭孩童臉頰上的淚珠。
只是他的手在接觸到孩童時便穿透了對方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淚珠越落越多，神情越來越悲慼落寞。
孩童似乎也沒發現面前的靈曜，他不時回頭看向祠堂內，又略顯無措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最後只囁嚅道，“奶奶……”
聽到他的低語，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