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得出動我們三木皇后才請得動!”
我默。
梓榆上前捶了他一拳,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這不剛巧要回來,順路帶小白一起過來的嘛!什麼請不請的?”
“是麼?”他嘴角的弧度深了深,帶著幾分嘲嗤的意味,“既然小白菜來了,我也沒必要守在這了,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說著,就抬步下樓。
從我身邊走過時,他微微側過頭,略帶警告地說:“小白菜,我把我哥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不然……”丟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他邁著懶散的步子下樓。
“這小子,真是欠修理!”梓榆在他後面揮了揮拳頭後,轉頭對我笑,“小白,我跟你講。每次只要初見不在,二木這廝就陰陽怪氣的,跟得了躁鬱症似的。這不,前兩天初見才飛去國外看她父母,他這邊就舊病復發了。他的話,你可千萬別放心上!”
我笑著點頭:“沒事,我不會在意的。”
“就知道你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她爽朗一笑,指了指前面的一間屋子,“這是十四的臥室,你自己進去吧!我開車開那麼久,肚子早就餓扁了,先下去跟靜姨討點吃的去!”
“恩。”
推開門,房間內飄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
他的房間,裝修的極其簡約自然。淺灰色的主調子,配以黑白兩色的傢俱、造型簡單的擺設及顏色跳躍的裝飾畫,整體看上去高雅時尚,偏向於後現代主義的裝修風格。
放輕腳步踏在紋理細膩的深色實木地板上,我一步一步走到床前。
站定後,我垂著眼,靜靜地望著他——
此時此刻,他頭髮凌亂地豎在頭頂,皺著眉頭、緊閉雙目、臉色蒼白、唇色全無地躺在那,微歪著腦袋,小半邊臉陷在藏青色的枕頭裡,看上去竟像個孱弱病態的大男孩,渾身上下無一絲凜冽的氣息。
那般脆弱。
那般讓人心疼。
床頭的加溼器,無聲地噴吐著白色的水霧。
我坐在床邊,抬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貼著白色膠帶的左手。當他冰涼且瘦長的手指與我相觸時,我眼角一溼,眼淚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一滴一滴,那淚如急速墜落的雨。不一會,便濡溼了整張臉。
我以為,我偽裝得已經夠好!
沒有他的日子,我可以跟父母撒嬌耍媚,可以跟朋友談笑風聲,可以假裝不想他……並且,也不覺得那顆心有多麼煎熬。
然。
此時,見到他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我的心都比我想象中傷得要重的多。
並且,那顆原本柔軟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感染化膿,長出醜陋且堅硬的瘡痂。
張愛玲說過:“生於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以前,我不懂。
如今,揭開心上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痂殼,才知什麼是她所謂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若愛一個人。
他所有的憤怒、難過與病痛,亦都會成為自己心上的傷口吧?
因為,我比自己想象中愛你。
所以,現在我才比想象中傷得重。
※※※
“為什麼哭?”
我抬睫 ,透過朦朧的水霧,迎上他黑若沉墨的眸子。
抬起手抹了抹我頰上的眼淚,他啞聲問我:“夏小白,你不是不愛我嗎?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哭?”
我背過身去,抬起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聲音哽噎地說:“我哭,不是因為我愛你。我哭,是因為——”
“因為什麼?”他溫笑著問。
銀牙一咬,我轉頭看著他答:“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