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戰士鐵灰色的頭顱異常靈活地轉來轉去,還說著讓人半懂不懂的瘋話。身體其它部分卻一動不動,而且組成全身鎧甲的金屬片也如砌牆的磚石一樣巧妙勾連在一起,完全找不到薄弱點,肩肘處伸出的刀鋒和長刺更是和城牆上的釘子相映成趣,使得他簡直成了一個與骨籠城融為一體的雕像,只有面容上燃燒地兩點紅火在昭示著他是活的,彷彿鬼魂的目光。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咳……站住!”猶豫了一小會兒,文森特掀開面頰喝道,如果僅憑一身大紅的法師袍就嚇得他們不敢開口過問的話,大概明天城邊的屍骨架上就會多出三份餵給禿鷲的大餐:“你們是否擁有進入這座城市地合法資格?我看沒有——那麼,你們打算拿什麼理由來說服我們呢?”
色厲內荏的威脅並未使藍面板的商人笑意稍退。他雙手攤開在身前兩側表示自己並無威脅,慢慢走近。文森特發現商人手上有幾處小小的傷口,大多在他細長手指的關節部位。
“我們不是流民,更不是盜匪。”商人溫和的說:“我們只是借路地過客。並且為能在旅途中一睹莊嚴美麗的肋骨籠城而感到榮幸。”
他伸出手。一點小傷並沒有影響到那些手指的靈活度,它們甚至能像繩子一樣彎回手腕部,再折回來的時候已經夾了一些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圓形小東西。
“不成敬意。我保證我們會靜悄悄透過,絕不惹任何麻煩。沒人敢在骨籠城,普瑞克斯大人的地盤上鬧事的。”
“嗨,文森特。”查爾斯在後面捅了捅他的同伴。低聲說道:“看來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幫傢伙不敢不守規矩……我們應該能多弄到點兒。”
文森特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沒有回答。
“爬蟲們!開啟你們地行囊,每個想進城地小子都要被檢查!”大個子吉諾吼道,看來他要麼決定盡忠職守,要麼和查爾斯意見一致:“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還有你,”他抬起連鞘的長劍用它指著還在東張西望地戰士:“到處亂瞄會讓你丟了眼珠子!穿這麼嚴實,也不怕累垮你!以為自己跟本大爺一樣麼?”
戰士轉向吉諾。
他踏步走來,吊橋被踩得嘎吱嘎吱直響。商人立刻讓開道路,文森特注意到了這一點。
“嘿!孃的,想動武?!”吉諾的劍被戰士伸手抓住。雖然那張冷冰冰的鐵臉能讓不少人大驚小怪。但是在既然能在外域當個守門的。各種各樣的傢伙也算見得多了。這種冒冒失失的菜鳥,他以為自己是誰?吉諾只要往後一撤步就能把劍從鞘裡拔出來再跟他的脖子來次親密接觸——
“我跟你不一樣。”不過戰士就那麼隨隨便便抓著吉諾的劍。也沒有用力,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說起嚴實,你還比我多個帽子呢。等等……好了,這樣你可以稍微和我像一點兒。”
頭盔擋住了吉諾的臉色,但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神變得驚恐。他似乎要從戰士手裡抽他的劍,但是隻是動了一下之後身體就變得僵硬。等戰士放開手以後,他居然還保持著那個姿態,裹著全身甲呆若木雞——只能張嘴發出沙啞的吼叫:“你、你對我幹了什麼?”
“拿著吧。”紅袍女法師走過文森特身邊。
然後她又轉回頭來:“你好像對我這身衣服心存忌憚……為什麼?城門最近失火了?”
她指的是巨大的鐵門底端一片模糊的焦痕,那裡似乎被火焰猛烈灼燒過。但是女法師沒等文森特的回答,只是這麼問了問之後便徑自走向城內。小女孩和鋼鐵戰士一前一後跟上,商人似乎嘆了口氣,把金幣塞進文森特手中。
“對別人好一點,就能離死亡之書遠一點。”
文森特一聲沒吭,看著他們走遠,查爾斯突然叫起來。
“你來看,文森特!吉諾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