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原就是大房裡的小事情,二爺和老爺又不曾聲張,所以外頭人大多不知道。”
鳳姐聽著,一時正欲開口問個究竟,外頭的小丫鬟卻打起簾子道:“奶奶,二太太派人來請了奶奶過去,說是有事兒呢。”
鳳姐一聽,眼皮子便是一跳,忙囑咐了錦繡幾句,領著人往佛堂裡去了。
到了佛堂裡,鳳姐一進門,便見王夫人合住眼睛靠著軟榻上,身邊兩個小丫頭一個扇風一個捶腿,除了手裡捏著一串佛珠,竟無半點清修向佛的氣象。
許是聽見鳳姐來了,王夫人睜開眼,端坐起身來,一面打發了丫頭給鳳姐倒茶來,一面向著鳳姐道:“你來的好,我正有事要問你呢,往年這月份,該是甄家使人上京來了,怎麼如今倒不見人來了?”
鳳姐一聽,只笑道:“太太不知道,甄家的人已是回去了,也不知他們家是怎麼了,派進京來的人一個比一個沒眼色,前兒還沒進府,便把大老爺給得罪了,大老爺是什麼性子,太太比我清楚,只是命咱們府裡不與甄家往來,已是瞧在幾輩子的交情上了。”
王夫人聽著鳳姐這麼一說,眼神一暗,強壓下心裡的火氣,只淡淡笑道:“是這樣,我說怎麼不見他們家的人進來磕頭,還以為是在路上延誤了去。”
說著,王夫人又轉了話題道:“昨兒我恍惚聽人說,你和璉兒為了兩個丫鬟鬧起來了,可有這事兒沒有?”
鳳姐聽王夫人如此說,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只笑道:“並沒鬧什麼。”
王夫人端起茶盞來,略品了一口,才笑道:“沒鬧便好。我想著也是,璉兒雖是個有些愛顏色的,但你們才成親多久,他又是個好性兒的,哪會巴巴兒為幾個丫鬟同你鬧騰。”
鳳姐聽著,心裡倒難免冒了些酸氣起來,只是面上絲毫不露,一時只低頭喝著茶。
王夫人瞧見鳳姐這般作態,心裡倒明白了幾分,只笑道:“你們人年青,難免不知道,這口角之爭,鬧一時還罷,若是鬧久了,難免惹出些事來。旁的不說,單璉兒他母親和大老爺,若是不鬧不吵,二姑娘她娘也攀不上高枝兒去。”
聽著王夫人說起這話,鳳姐心裡很有些不上不下,一時只笑道:“我聽說先前那位大太太還留了幾個人在府裡,可不知是哪幾位?”
王夫人想了一遭,只笑道:“我年紀大了,也記不大起來了,恍惚記得大老爺身邊有幾個丫頭是先前那位使喚過的,璉兒身邊有幾個,你問這些做什麼,那些人縱是留著,如今年紀也大了,想來也都出去了。”
鳳姐思量了一番,方有些期期艾艾不好意思道:“今兒我聽人說,大太太先前打算給二爺放在房裡的丫頭,就是先前那位太太留下的,只是不知後來怎麼又沒給了。”
王夫人一聽,笑了一笑,只說道:“這事我好似聽什麼人說過,既然沒給,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說不得只是你們太太隨口說說罷了。”
鳳姐聽了,心裡越發添了幾分不自在,只是又不好明言,一時只點了點頭,笑說道:“我也只是今兒見著了那丫頭,又聽旁人說了幾句,方才問一問姑媽罷了。”
王夫人聽著,不免心裡一動,一時只笑道:“要說這事你也不必擔憂,按府裡的舊例,你嫁進來之前,璉兒屋裡便該放幾個人侍候著,只是先前璉兒鬧的太不像話,教大老爺很是氣了一場,攆了不少人出去,所以這屋裡倒還算得乾淨。”
鳳姐聽著王夫人這話,這剛放下的心,不免又懸了起來,只低頭不語。
王夫人瞧在眼裡,面上卻絲毫不露,只是又說道:“我今兒請你過來,卻是為了你那薛大妹妹的事兒,金陵薛家來信說,你薛大妹妹如今不小了,很該請幾個教養嬤嬤,只是他們在金陵挑了幾圈,也沒挑出個合心意的,便寫了信來,想讓咱們家幫忙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