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雲皺眉再想到一個可能,然而她又不想置信,頓了頓方緩慢說,“是不是自我和馮簡結婚,只要我不在,你便從未給馮簡做過飯?”
珍媽已經委屈得不得了:“他經常不在!每週和小姐共餐不過一兩次,餐桌上還擺著陰陽怪氣的臉。再說,他一個大男人,自己不會找飯吃?”
宛雲已經推開茶杯站起來,珍媽不由退後一步。
馮簡由於目前的身份和被宛雲婚姻的公眾影響,早不允許他再和下屬一起日日吃工作餐。而他厭惡交際的個性,自然也不可能頻繁參加社交酒席。
男人一件事情忙到晨昏不分的樣子,宛雲是見過的,算是留有深刻印象。真真工作狂個性,忽略他人,忽略自己。
馮簡曾經帶她來到茶餐廳,根本不需選單便能點菜,顯然做單身漢時,能量補給就是如此解決。
現在公司和企業雙頭並進,馮簡帶病依然堅持工作。那個人的個性顯然也不會特別注重飲食,得過且過,有則好,無則糊弄,固執到連零食甜食都不屑吃。
但每日的主要能量補給只有咖啡和麵包,晚飯又不能按時吃,怪不得這段時間消瘦了那麼多——
宛雲抿緊唇。
一簷而居的兩人,房間只差五步,她沒察覺他的消瘦。而更奇得是,馮簡從未和她說過珍媽對他的長久怠慢——誠然馮簡對珍媽的眼神有些厭惡和不滿,但馮簡看誰不是呢?
她坐在沙發上,等待馮簡到後半夜,門才傳來咔嚓輕響,馮簡邊咳嗽著邊走進來。
客廳裡沒開燈,遠處熱帶魚缸發出幽光。手控就在旁邊,深更半夜,寂靜無聲,偌大別墅突然燈火輝煌起來的瞬間也許會很溫暖,總讓人覺得會有什麼值得期待。
馮簡面無表情地望著黑暗,不耐煩地鬆開領帶。他想自己偏不開燈,黑著好了。燈泡亮起來的瞬間最費電。
☆、49 9。4
馮簡把西裝扔到沙發背上;徑自走到冰箱前喝水。
生病的感覺很糟糕,時而發熱;時而發冷;穿什麼都覺得悶。儘管如此;馮簡對於那晚上自己洗冷水澡的行為不算太后悔——如果不洗澡,更尷尬的事情想必還在後面。
身體之慾;累贅如此。宛雲的感覺彷彿還停留在手邊,馮簡不想承認他身為男人的定力還沒修煉到那麼高,萬一瘋到再拿著幾萬支票摸去宛雲床邊上;他寧可因為感冒而死一死。
——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失誤;第二次就是選擇。宛雲這女人說又說不過;殺人還犯法,甩脫還真沒好辦法。
馮簡在黑暗中無聲地嘆了口氣,拿起電話先點餐。
半山別墅沿帶只有山腳處有高檔飯館,為了它的口味,馮簡暫且願意容忍它的價格,只可惜——“……要豬肉扒飯,奶茶去冰……什麼?時間太晚了?又要關門……如果我每天晚上都給你打電話,至少你可以用不同的理由拒絕送餐才對得起我三倍小費——”
吃飯本來不足矣構成難題,沿途路過很多茶餐廳。只可惜私家車後有隱隱跟隨的狗仔車,馮簡只能讓司機去買飯,而他又不習慣帶司機。這樣幾次下來,真是食慾全無,索性直接回別墅。
珍媽慣來不等候,老式大戶人家有夜間鎖廚房的習慣,偷食的念頭早被打消。客廳裡的冰箱只有酒水飲料,琳琅滿目,五顏六色。馮簡忽視那些瓶子,沒有喝除了礦泉水以外的任何液體,在確認無法外賣後,他隨手拿起桌面上的幾個蘋果,低聲吹著口哨走上樓。
馮簡根本沒看到沙發處的宛雲,對感知旁人的存在感依舊為零。而宛雲原本可以喚他,話到臨頭成了沉默,居然只能注視。
男人回來後的出沒範圍只有門廳、冰箱、電話旁、以及樓梯。馮簡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夜間生活。像諸如此類的處境,被迫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