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請安後,已然坐下,執起前面的酒樽,淺啜慢飲。
他是不喜飲酒的,猶記得,以往先帝賜宴時,他都不會飲超過三杯酒。
可,卻在先帝納她入後宮的第一次家宴上,足足飲了三大甕的酒。
那一夜,月華如水下,她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在飲完三大甕酒後,他的面色,沒有泛起一絲的紅潮,反是蒼白得,就像先帝那晚賜給她的玉牌。
然,那塊玉牌,也在那一晚,碎在了床榻之下。
一如誰和誰的感情一般碎得再無法拼湊完整。
閉上眼晴,她的手瑟瑟地發抖,哪怕過了五年,如今回想起來,卻都是歷歷在目的。
或許,不管過多久,這段記憶都會歷久彌新,因為,代表了她最初的屈辱,也代表了最深的疼痛。
而現在,沒有人能再給她屈辱,也沒有人能再讓她痛了。
深深吸進一口氣,待抒出時,卻瞧到他朝她望了一眼,那一眼,隨著舞伎進得殿來,翩翩起舞時,終是被擋去。
西陵夙今晚,縱還是唇角含笑,可那笑,是虛浮的,浮在唇邊,沒有一絲能漾進他的鳳眸。
其實,以往的他,亦都是這樣涼薄地笑著,除了,彼時對著那一人外,他似乎,從來沒有真心地笑過。
此刻的臺下,是重臣,也是皇親。但,哪怕是初一,人卻和昨晚的除夕一樣並非是齊全的。
胥司空甫進宮,西陵夙便命鄧公公引著胥司空往儀瀛宮探望胥貴姬。
而,王爺中,除了早就叛逆的隆王,還少了翔王。
從嶺南返回帝都那日開始,翔王就常月拉練士兵在外.即便到了除夕,太尉和大部分將軍都回了帝都,惟獨他,仍在校場,陪眾將士共度。
看上去,是親和力的錘鍊,實際呢?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