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非如此——
數日前,銀魚突然投奔於父親的,手執未烯谷的楓葉令牌,讓父親安排他暫時歇下。
而無獨有偶,在獲悉父親準備於皇上大婚之日,安排奕茗脫離宮中時,銀魚竟說,可以效力。
她的父親自然對銀魚的話深信不疑,遂安排銀魚進入那舞獅隊,但,實際銀魚只避入了她的寢宮。
她和銀魚,在入宮前,倒也算是舊識。
父親和未烯谷的聯絡,最早透過的就是銀魚,當然那個時候,父親只是按著谷主需要,在民間尋訪一些難得的藥草,再讓銀魚帶回谷去。
算起來,銀魚也是彼時,她認識的第一名男子,可惜,她對這樣的男子是根本不會動心的。
只是,銀魚卻對她動過心。
而她選擇了疏遠。
因為不想糾纏,也因為她註定是要進宮的人。
那銀魚也是條漢子,察覺到後,自此,直到她進宮,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一次,距離上次相見,是闊別了幾年,這幾年間,亦是她寂寥的幾年。
她不知道,銀魚最初的目的是否其中一點是因為她。
她只知道,銀魚瞧出了她的不開心,並且願意去為她分解這不開心。
譬如,和她合計後,做出逆轉他父親欲救奕茗出宮的行事。
包括,在她將奕茗引出冷宮後,由銀魚將心智最弱,對奕茗明顯敵勢的玲瓏催眠後,讓其往冷宮,殺死千湄,製造出是奕茗一心想要逃跑的假象。
再扮做谷主,利用所謂的銘牌,徹底斷了奕茗的念想,也將奕茗引到西陵夙必然會出現的地方。
奕茗哪怕對谷主的身份會有懷疑,但,那銘牌總是真的,雖並非未烯谷原來的那塊,可,原來的那塊銘牌,都是銀魚負責製做的,眼下,重做一塊,自然是和那真的完全一致。
如此,奕茗再不會起疑,只會視西陵夙為仇敵。
而西陵楓再如何愛這個女人,總歸是容不得這樣的叛離。
這樣的部署,在父親那邊,也是能交代的。
只告訴父親,大婚那晚出了變故,奕茗逃出冷宮即被西陵夙察覺,至於那銀魚眼見行動失敗,只能另外想法子帶出奕茗。
這話,不算是欺騙,縱然實際情況是,奕茗在這樣的情緒下,被同樣情緒的西陵夙撞到,莫過是滅項之災吧。
可,沒有想到的是,真正遭遇滅項之災的,竟是西陵夙。
而那奕茗,卻憑著一塊被鄧公公說成是假的令牌,逃出了帝宮。
逃出帝宮,縱是帶著私逃的罪名,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奕茗恰還是比她的下場要好。
只要不被宮裡人捉到,自然是好的。
一念至此,她的手不可遏制的瑟瑟發抖起來。
銀魚在她的身後低緩地道:
“我可以帶你出宮。”
聲音低暗地說出這句話,她終是回身,望向銀魚:
“別痴人說夢話了。”
“這不是痴人說夢話,哪怕,我再回不了未烯谷,可我的武功造詣卻一定能勝過歷代的谷主,到那個時候,天下之大,你想去哪,都可以,哪怕不在皇宮,你——〃
“不要說了,我不可能和你出去,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怎樣,這帝宮,就是我範挽的歸處。”依舊斷然地拒絕道。
這數日間,銀魚是和她朝夕相對的,可這朝夕相對並不能改變什麼。
除了每日三餐,他會迴避給送膳的宮人,其餘時候,卻能隨意在內殿行走。她清楚,銀魚該是在修煉什麼武功,每天子時後,總有三個時辰,他會避入更衣室,那時,是她都不能去瞧的。
而不管怎樣,她做不到離開這帝宮,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