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一個人怎能輕易的快樂呢?管又寒一直是不明白的,但卻明白她的天真單純是她快樂的來源,即使煩悶於她的“無知”,但更不願世俗的種種取代了她的純良。幾天下來,她使他陷於經常性的矛盾迷惘中,所以他益加沉默,絕不輕易給她“冷然”以外的臉色——即使冷淡已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這次落腳的客棧十分地大,佔地廣又立於市集中心,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與以往不同的,可不只是人多而已!這間客棧八成以上的客人裝束打扮都有江湖味,至少或多或少都帶著件防身武器,如果這種人不叫“江湖人”,那弄潮可不知道什麼才是了。
所以她神秘兮兮地偎近管又寒,小聲地問他:“我們是不是不小心踏入江湖了?”
“沒有。”他吃他的,對周遭完全沒有一絲觀望,但心中已隱隱明白空氣中些許騷動是來自於弄潮的美貌。讓她以半男半女的裝束示人,只意謂著往後更多數也數不清的麻煩。
弄潮不放棄地更偎近他,索性改坐在他的長凳子上:“可是他們都有刀有槍呢!我爹爹說,江湖是可怕的地方,我們不可以闖入。到底何處至何處是江湖的界線呢?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回答夾著一聲無奈的嘆息。這時候,她又天真得不可思議,問題更是可笑得緊,教他不知該如何滿足她的好奇心了。
這時,在他們左側的一桌客人開始大聲且流氣地對弄潮這位小美人兒品頭論足了起來:“瞧瞧,是個花不溜丟的俏娘們哩!老陳,咱們走遍大江南北,也沒見過這般俏的女人,連杭州天豔樓的花魁路小仙都比不上。”
“嘿嘿,就是風情差了一些,看來她身邊那個男人調教得極差哦!”
一桌子三五個人因那幾句邪氣下流的暗示而肆無忌憚地鬨堂大笑。其中長相最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男人大聲地笑叫:“小美人兒,要不要大爺來教教你呀?包你食髓知味,就再也忘不了我了……哇呀!”
哀嚎聲了結了更多不堪入耳的話語,就見那男子不知何時受了一道冷箭,此刻正躺在地上號啕不休。那道冷箭,非常神準地貫穿了他的上唇與下唇——很標準的“封口”,而兇器正是一隻竹筷!
就見全客棧再一時半刻的沉寂後,那四個出言不遜的大漢跳起來大吼!
“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放冷箭傷人?出來!”
“對!出來!我飛天牛王大財在此候教!”
很沒面子的!只在那麼一瞬間,他們的結拜兄弟被暗算了,而他們這些“高手”居然看不到自何方出手、由誰所出手?由此可見來人功力之高強。
至於所有人會有一瞬間的靜止,有是訝於這票“高手人物”居然無從找出是何人所為。雖然早有一些想出風頭的人,想趁機出面住持“正義”,以提高自己的威名,順便獲得美女的青睞,但仍認為晚一點出手比較佔便宜;何況那桌非善類的功力不知在哪裡,多觀察一下不會有錯的,確定對方是三腳貓才出手比較妥當,也免得出大丑。
但,到底是何方高手傷人的?
整間客棧一下子陷入旁人等著看好戲,而四五個怒吼的大漢因丟臉而急欲找人出氣以挽回失去的顏面的混亂中;另一方面也嘗試抽出瘦皮猴唇上的竹筷,卻只聽到更大聲的慘叫。
弄潮低聲笑道:“路不平,有人踩。”
這樣一聲輕笑,立刻被那些惡霸視為出氣的物件!
“臭婊子,你說什……”一個大熊男子先開罵。
就見得,那個惡狀行為尚未得到充分的發揮,一隻閃亮的暗器打中了男子的玉枕穴,讓他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上!
這回,眾人可是看得很清楚了——兩個雨扇綸巾的翩翩佳公子踱進了客棧,讓原本平凡無奇的小店立即“蓬蓽生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