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接你小姨娘去老金鋪子打套頭面!”
小廝捂著屁股忙應著跑了,一面只埋怨,這不都是你說的嘛,怎麼怪到我頭上,臉變得也太快了。
信朝凌哼了聲,一搖三晃的唱著濃豔小曲慢悠悠的跟在後面遠去了。
竹軒樓裡,顧十八娘與信朝陽以及三全家中長輩見禮坐下,信家恭喜顧海高中貢士,顧十八娘恭喜信家雙喜臨門。
信家大有生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幾乎霸佔了建康藥界一半多的市場,這種速度是前所未有的。
信家幾個長輩對視一笑,衝顧十八娘拱手,“這都是仰仗顧娘子關照。”
顧十八娘差點笑出聲,忙站起身還禮。
這群人正當她是三歲小孩,誇幾句就信以為真了,一個偌大的藥行,難道只憑一個藥師就所向披靡了?
但不可否認,自己和師父劉公的確給他們照章增添了許多光彩,單憑劉公之徒**專供的一件事,就足以讓大有生迅速副檔名頭。
恭維的話人人愛聽,信家這幾個叔叔如此做,符合常理也讓人心情愉悅。
“這二喜是我家朝凌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終於成親了,多謝顧娘子的賀禮,你真是客氣了。”一個老翁失望須說道,臉上又是感嘆又是欣喜。
“不知道顧娘子傢什麼時候雙喜臨門啊?”另一個老者接話笑道。
有人便咳了一聲,哪有當著一個姑娘家的面說人家親事的,太唐突了。
顧十八娘並不在意,含笑道:“一切自有家母做主。”
這話就此揭過,茶喝三遍,閒話扯了一通,大家都是生意人,時間就是金錢,於是幾人對視一眼,開始直奔主題。
“這是顧娘子辛勞錢。”老者將一個薄薄的信封推過來。
藥錢是藥錢,辛勞錢是辛勞錢,兩不相干。
顧十八娘沒有推辭,接過來也沒看,她相信在金錢上信家不會眼皮淺。
“那就讓你們破費了。”她笑道。
大家笑著相互客氣。
“顧娘子,有一事……”筆過之後,一個老者面帶幾分躊躇開口說道。
話音才起,就聽外邊腳步聲傳來,一個布衣青巾的年輕男子抱著一摞書面帶激動
他站在軒外,目光掃過內裡,顯然一愣。
“春芳,有什麼事?”老者停下話,咳了一聲,帶著幾分威嚴道。
年輕男子面色有些激動,目光只略微掃過顧十八娘,就垂下頭不再看第二眼。
“伯父……我……我以為解元公也在……所以,所以冒昧來請教……”他低聲說道,說著忙施禮轉身就要走,卻不料一彎腰書掉了下來,忙去撿,帶著幾分狼狽的道歉。
信朝陽已經站起來,幫他撿起兩本書,一面看著顧十八娘一笑。
“解元公沒來,解元公的妹妹來了……”他笑道。
自進來後,信朝陽一直安坐在桌案一旁,安穩的做個亨茶小童,半句話也沒說過。
這是大家公子風範,雖然顧十八娘以及在座的老人心裡都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然掌握了家族中的決斷大權,但有這幾個老者在的場合,他依舊要守晚輩的禮節。
顧十八娘聞言衝他一笑,將視線落在那年輕人身上,見他年紀不過十七八,長相頗為俊秀,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大周雖然禁止商人科考入仕,但在其子弟科考入仕上卻限制不是很嚴,因此掙得金山銀山生活上無比富足的商人們,受夠身份帶來的委屈後,對家族中子弟的培養上會分成兩類,一類繼承衣缽經商掙錢,另一類則讀書求學入仕掙名,名利雙收,才是真正的大富之家。
無可置疑,眼有這個年輕人就是信家走上讀書一條路的子弟。
“見過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