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輕人忙躬身施禮,手裡的書又是一陣亂晃。
顧十八娘忙站起身來還禮。
“十八娘,不知道能不能討個方便……”信朝陽笑道,一面伸手指了指這個年輕人,“這是我堂弟,春芳,一直久仰解元公,只是解元公進京求學,回來後又閉門謝客,能不能託你的門路,讓春芳見上一見?”
顧十八娘似乎鬆了口氣,看著信朝陽眼角帶笑。
“你要說再要炮製某某藥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她笑道,“要說見我哥哥這件事,那沒問題。”
信朝陽以及幾位老者都笑了。
“原來顧娘子一進來神色鄭重,原來是防著我們這個……”老者笑道,笑容有些不自然,“哪裡能再為難顧娘子,如此就太有失信義了……”
顧十八娘似笑非笑道:“我師父說了,跟你們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警惕再警惕,要不然指不定哪句話說錯就把自己給賣了……我年紀小,說實話,每一次來見幾位長輩,都緊張得很……”
“怪不得顧娘子從來不肯赴宴,原來是怕鴻門宴上食不下咽。”信朝陽笑道。
“正是如此。”顧十八娘點頭笑道。
大家哈哈笑起來。
“顧娘子多慮了。”老者們搖頭笑道。
一直站在門外的年輕人信春芳也忍不住笑起來,不由多看了這位顧娘子兩眼,見她笑意盈盈,流露出一種女子身上少見的豁達。
“那就多謝顧娘子了。”他低頭再次道謝。
“不客氣,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哥哥跟你們探討學問也是件益事。”顧十八娘含笑說道。
年輕人說了幾句不敢不敢,便不再多留告退了。
但信朝陽等人為他的意外出現道歉,又飲了杯茶,顧十八娘便問那位老者方才要說什麼事。
“就是要說這件事,春芳學的也用功,就是總是差那麼一點,這是第二次考了,依舊唉……”老者***道(實在揣測不出來),一面仰天嘆息。
“莫急,只要努力總會考中的。”顧十八娘忙安慰道。
老者便再三道謝,見事情說完顧十八娘便起身告辭。
看那姑娘拾級而下,青枯的竹叢擋住了信朝陽的視線。
“朝陽,其實要說合適,你最合適……”一個老者在身後低聲道。
信朝陽轉過身,在暖墊子上坐上,自己慢慢的斟茶,一面慢慢的搖頭,“不,我最不合適。”
“為什麼?”三個老者齊聲問道。
對於生意他們精通的很,要說這兒女親事跟做生意也沒什麼兩樣。不過這一次信朝陽的決定真讓他們難以理解。
“春芳他哪裡比得上你,論長相,論家世,除了會讀幾本書,就是讀書也比不得你,如果你能去參考,咱們家早出了翰林學士了。”一個老者說道,“朝陽,你別是怕顧家娘子嫌棄你的商人身份,他們家雖說出了個解元,就算出個狀元又如何?就他們的家世,撐死了在翰林院喝一輩子茶,或者外放混個知府打住。咱們雖然是個商人,那關係也是四通八達,有了你這個女婿打點。對顧家兒子來說,必是如魚得水,這個道理他們仔細一想就能明白,哪裡能看得上春芳……”
信朝陽搖搖頭,抬手示意他們不用再說。
“不是因為這個。”他含笑道,“是因為她不信我。”
三個老者對視一眼,有些意外,“顧娘子不信你?不信什麼?三媒六聘的,婚姻大事咱們還能耍她玩不成?”
“不是這個,而是……”信朝陽笑道,“她對我有戒心。”
他笑容裡有無奈一閃而過,“這小娘子奇怪的很,自從我第一次見她,她給我的感覺就是……”
他捏了捏額頭,似乎說出下面的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