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意!聖意!你懂不懂!”
那人被踢的七葷八素,但依舊忙跪地連聲稱是,一面自責自己是蠢貨。
“小大人說的是,雖然這顧海跟二…那狗賊…”另一個氣質沉穩的官員站出來說道,因為靈元被賣為奴是報的是假名,後來又被賜名炫,這些人並不知道他本名叫什麼,脫口之下差點喚出二少這個稱呼,幸好及時收住,免得被暴怒的朱烍毒打,“關係匪淺,但一則都知道他們並沒有來往,單憑二人舊識這個根本不足為據…更何況,如今那顧家的有個女子入選東宮,聽說頗受太子青睞…這次陛下又開了金口,所以顧海動不得,至少暫時動不得…”
朱烍點點頭,面上閃過一絲不甘,他自然知道這個,可是再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他不能貿然出手,對別的人安個莫須有可能很容易,但那是因為皇帝想那人死,如果皇帝真不想那人死,或者說如果他們沒辦法挑起皇帝對顧海的殺意,那顧海就萬萬動不得。
“大人大人…”外邊有人衝進來,不知道因為高興還是激動而聲音變調,“找到那夥賊寇了!”
“在哪?”朱烍跳起來一把揪住來人問道。
二月河水冰冷,一個金黃鎧甲的兵衛拉開弓箭,射入江中一人身上,那原本伸手掙扎的人晃了晃,便浮游不動了,四周已經是血水一片,放眼看去,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浮著十幾具屍體,河水染紅,血腥氣刺人作嘔。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你這條忘恩負義的畜生!”朱烍指著河中已被包圍的船上的人怒聲喝道。
船上剩餘的只有三人,依然成了血人,看不清形容。
“是你們逼我的!”靈元沉聲啞嗓道,“你們已經勝了,打擊了這麼多人,我師父已經被赦免了,你們還非要他的命!要他的命也就罷了,還讓他暴屍!”
朱烍氣極反笑,破口罵道:“娘個逼的,你什麼時候還認師父了!”
“我師父是楊太生大人!好教你們明白,我非受任何人指使,我無能救不得師父,護不得他的尊嚴……”靈元狠狠拔下射在身上的一根箭,扔在地上。
朱烍一愣,“你這個狗奴什麼時候跟楊太生那死鬼……”他是聰明的人,轉眼便明白了,“你這狗奴,原來那段時間去牢裡盯著…盯來盯去同黨沒盯出來幾個卻把自己變成人家同黨了!娘個逼的!你小子能啊!三言兩語就被那死鬼騙了,真他孃的蠢死!”
“我幹了那麼多壞事,本就沒想得到好死…但同樣,你們也不得好死!”靈元冷笑一聲,已是瘋狂,哈哈大笑,“我沒本事,我不懂大道理,我做不到師父那樣跟你們朝堂上一見高低,寫不得奏摺參不倒你們,口拙無理論罪不得你們,大道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死了,人如是死了,還能作惡?!”
他說罷伸手再拔出一根箭,直刺胸口,倒入河水中。
“給我放箭,一個都不許放過!”朱烍氣的暴躁無比,跳腳喊道。
無數流矢射向那船上,在這同時,那二人也大笑三聲學著靈元的樣子跌入河中,夾起靈元已不動的身子奮力順水而下,雖然身上已如同刺蝟佈滿箭矢,但竟游到湍急河水段,幾番起伏不見了。
“死也要見屍!”將官們一聲令下,船隻追了上去,無奈前方彎道垂下,眾人只得棄船登岸拉網打撈。
一天一夜之後,混雜在三具屍體中的靈元被找到了,經過河水的泡脹,已經面容變形,僅從衣裳傷勢可猜出誰是誰。
看著街上金甲侍衛列隊而過,牆頭上懸掛起二十多顆頭顱,守在顧家門前的兵衛同時退了去,許久未能出門的阿四從指指點點的民眾中擠出來,撒腳往家裡跑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挑起
“下去吧…”聽完阿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