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八娘久久未動,也沒有再說話。
清晨當小丫頭推開門進來打掃時,不由嚇了一跳。
“小姐,你…你這麼早起來了…?”丫鬟結結巴巴的問道,但問完這句話她就覺得自己問錯了,看小姐的樣子竟好似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亮了?”顧十八娘問道,站起身來,卻並沒有邁動腳步。
小丫鬟遲疑一刻,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攙扶一下。
顧十八娘有些僵硬的邁動了腳步,慢慢的出了屋子,向後院而去,小丫頭遲疑一刻還是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小姐進了炮藥房。
炮藥房是不許他們接近的,小丫頭便停下腳,站在廊下等候。
顧十八娘進了炮藥房,並沒有動擺的整整齊齊的各種藥具,而是越過藥材櫃,藥材櫃後面的陰暗處掛著一個簾子,顧十八娘掀開走進去,這裡是一間小小的密室,點著長明燈,昏昏黃黃的照著室內香爐燭臺祭品。
顧十八娘先跪下叩頭,然後並沒有起身,而是從長案下拿出一個牌位,上面空空的,她就跪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一筆一劃的虛寫起來,手指在牌位上深深的用力的劃過,磨的指甲發白,密室裡安靜的不聞一絲聲音。
不知道就這樣反覆虛寫了多久,顧十八娘才站起身來,將空白的牌位放在桌案上寫有“故師劉不才之位”的牌位下方。
平陽侯府,白玉郡主房內,妝扮華美的白玉郡主坐在軟榻上,專注的繡著一隻金鳳,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室內軟香甜甜,氛圍暖暖。
忽的從門外急匆匆走進一人,帶起一陣寒風。
白玉郡主不由皺眉,抬眼看是陳媽媽面色才稍緩。
“你怎麼回來了?”她問道,”鍾夫人呢?”
“鍾夫人先去見老夫人了”陳媽媽面帶笑意說道,“郡主,有個好訊息…”
聽完她的講述,白玉郡主並沒有多麼驚喜。
“這有什麼…”她說道,接著繡金鳳,“你也說了,一個丫頭,非是主僕,又沒證據說她跟這刺殺案有什麼關係,你們想得到,人家朱家想不到啊,還能輪到你們回來給我說?”
“郡主,我們自然知道,”陳媽媽笑道,一面上前一步,“不過這是一個好機會,拿住那丫頭的機會…”
“哦?”白玉郡主漫不經心的隨口應道,“怎麼拿?”
“我敢肯定,那個叫靈寶的丫頭的事,這個顧湘肯定知道…”陳媽媽沉聲說道。
“那又如何?陛下護著她哥哥,她呢又有太子殿下護著,你們總不會讓我去觸犯聖意吧?”白玉郡主緩緩說道,抬起頭目光掃過二人,“我說,你們怎麼在那賤婢家呆了幾天,就變得有些糊塗了?”
陳媽媽被說得臉色訕訕。
“當然不是,俗話說做賊心虛,咱們心裡清楚,她們心裡也清楚,這一次可都是靠著聖眷才逃過刑罰審訊之難…”陳媽媽笑道,“所以…”
“所以如何?”白玉郡主停下手,帶著幾分興趣看過來。
“所以我們自然要藉此次機會恩威並施了…”陳媽媽笑道,一面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白玉郡主若有所思,沉默一刻,眼中那嫉恨之光再一次閃現。
顧湘,我出身比你高貴,相貌比你美豔,深受皇家恩寵,你如果與我地位相差不多,倒也罷了,偏偏你這個狗奴才低賤的無可比擬,卻竟然能與我分寵,我今日就叫你知道,什麼叫身份地位,什麼叫尊卑有別!
這世上,不是你擁有一個人的恩寵就能隨心所欲無所不能的!
“什麼,平陽侯府人來找我?”
顧洛兒將手裡的孩子遞給一旁的奶媽,帶著幾分詫異幾分激動問道。
“是陳媽媽”僕婦答道。
陳媽媽是白玉郡